謝念安忽感肩上多了些許沉重,側眸一看傅憫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大衣披到了她的身上,再一看他正拿着一件短短的披風正要搭在謝瑜音的身上。
謝念安眸色暗了幾分,沒講話。
一道聲音卻從前方傳來,緊接着多出兩道身影。
謝念安擡眸一看,這兩人在那一晚她似乎都見過。
“我說過你一定會來的。”
年級看着比傅憫要大上幾歲,謝念安的視線轉向另一個人,他就是那天晚上把她帶進幻想中的人。
他先開了口:“我叫謝竟,這是先生楓鳴。”
謝竟?
這名字聽着真不像是一個刺客的代号。
他走上前想要拉住謝瑜音的手,似要帶她走。
謝念安眸色一緊,把她拽到了自己的身後,謝竟見此無奈道:“先生有要事與你們商量,這個小孩不能停。”
傅憫本想着擡手拒絕,下一瞬間一道身影閃到他們三人面前。
鬼影笑臉盈盈,掐媚道:“先跟我玩一會吧...”
那眼神讓一衆人都停止不動,謝瑜音也像是自來熟的樣子,一步步上前打量着面前的這個人。
謝念安看着這一切,傅憫忽然握住她的手,謝念安的全身肌肉一時間都緊繃起來,他像是安撫她說沒事。
謝念安沒有抽出手,有點木讷地對鬼影點了點頭。
秋風樹下,鳥鳴聲空響徹山,回音蕩蕩不止,天上陽光遍布九州大地,滋潤心聲。
楓鳴的嗓音獨特之處就在于過于沉重,從他口中的話看起來多加了幾分嚴肅。
他開門見山的講:“合作殺死魏天遠,這是利益最大化的選擇。”
這句話似是對謝念安說也是對傅憫說。
傅憫主動開口:“魏天遠在慶國勢力雄厚,朝廷雖說政客之多他憑谄媚慶王受的重用,他身邊的殺手隻憑你我是不可能打敗的,所以從朝廷緩緩滲入才是第一步。”
謝念安始終沒有搭話,她有些猶豫了。
沒有十五歲以前的記憶,四年裡在止水,雖說殺人如麻,但謝念安從來沒有像今天一樣猶豫。
她怕傅憫的再次離開,那一年傅憫的離開她本想報仇雪恨就算自己死了也沒關系,但是他留下來了一個孩子,這是她想要忘掉仇恨想要重新開始的希望。
兩個人止住了話題,傅憫率先講道:“這個不着急,以後再議吧,路途艱苦我先送她去休息。”
楓鳴點點頭,視線停留在謝念安的身上,不知怎的他的眼神中似乎也有擔憂。
傅憫和謝念安一同去了側院,在這裡每個人的房間都不算特别大,謝念安直徑去了内室,關上了房門。
把傅憫隔絕在外。
傅憫也沒走,背靠着門坐在地上。
她畢竟才十九歲,沒有記憶的過往,失去身邊人的傷痛...
他内心痛罵自己,為什麼這麼不要臉,萬籁俱靜房門隔斷了些許聲音,他自責的悔恨的扇了自己,手胡亂地揉搓着自己的臉,仿佛這樣就能讓自己的心更明亮些。
他吐出最後的字眼:“念安,你要是想知道一切,随時都可以來找我,我絕無隐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