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念安忽然垂着眸,傅憫坐在前方行駛着馬車的方向,訴出他一年去了哪裡。
“後來,我本應該作為籌碼去西梁那邊讨到什麼好處,沒想到秋...掩日先行一步将我救了下來,後來沒過多久我才醒來,隻不過走不開不能及時去找你們...”
他隐瞞了一部分的真相,比如說,他的毒幾乎無解,也并沒有告訴謝念安他已身中劇毒。
隻是一帶而過,接着往下說:“後來我曾再次進入潛入京華,才發現真相的秘密遠遠超乎我的想象。”
“以魏天遠的手段,你居然能活下來...”
前者頓頓,笑着回:“算我命大吧...果然天不絕奇才者!”
謝念安拉下了車簾子,沒再與他講話。
她阖上雙目,傅憫隐瞞了太多太多,謝念安此生最讨厭的就是親近的人對她有所隐瞞,但是她從不主動過問。
既然如此,那隻好不再是親近的人,這樣就不會再擔心他,讓自己不在糾結。
她坐在了謝瑜音的身旁,小孩的腦袋随着馬車的震動一晃一晃的,謝念安看過去竟不由得想笑,隻好伸出手将她的頭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一路上磕磕絆絆,也沒有什麼事,她也隻好閉上雙眼不再想煩心事。
傅憫見沒了動靜,伸出手向後撈了一把車簾,就看見謝瑜音靠在謝念安的肩膀上,兩個人似乎都睡着了。
南诏在這片陸地上算是偏遠地域,離着朝歌也實在是太過遙遠,經過一天一夜的車程,一天清晨他們抵達了朝歌。
朝歌 街頭
東日初曉,晨光熹微,朝歌地屬西梁,街市逐漸熱鬧起來,鱗次栉比的店鋪紛紛開門迎客,各色各式的招牌高高挂起,金漆雕花或墨字揮毫,吸引過往行人。
他們走了很久很久,沿着蜿蜒山路走到了楓葉林的盡頭,一座看似平平無奇的村莊映入眼簾。
“楓鳴先生,客人到了。”聲音從樹上傳來卻不見其人,下一秒謝念安感到些許殺意在漫延,她的斜後方赫然沖出一道人影速度及其快,謝念安輕易地躲過他的攻擊,但那身影好像并沒有停住速度,直直的朝向傅憫沖去。
千鈞一發之際,拔劍速度之快,一把劍止于他的喉嚨不過幾刻。
“果然...”
你還是太慢了。”
那人斜嘴一笑,不以為意,轉身看向謝念安,眼神晦暗,道:“這位小美女身手不錯啊,讓我猜猜你是不是叫做皓鴿?”
謝念安眼神裡多了幾分警惕的意味,後者卻把視線轉移到她手中牽着的小孩,此時整抱着半顆毛桃啃得不亦樂乎。
傅憫這時候擋在她的前方,聲音放大了些:“喂喂喂,什麼叫小美女啊,而且美女是你能叫的啊!”
那人的眼睛霎時變得柔弱充滿善意,語氣發嗲的講話:“诶呦喂,這是誰家的小寶貝啊,長得真水靈,給叔叔看看...”
謝念安挑起一旁眉毛,向後退了退依舊保持謹慎,那人見此情形急忙開口介紹自己:“那個你不用害怕,我是鬼影,掩日的頭等級殺手!”
“皓鴿。”謝念安猶豫了一瞬,還是說出自己的代号。
“這是誰家的小可愛啊,能不能給我抱抱...”
傅憫擋在他們中間,但鬼影像是沒看見他一般,傅憫重重呼出一口氣,嚴肅的講:“诶诶诶,你少給我吓唬小孩啊!”
謝念安皺着眉頭,對他們的打鬧竟生出一些陌生感,就算在止水的時候,她也沒有這麼陌生過,的确她是一個外來人。
謝念安沒搭理他們兩個,自己拉着謝瑜音往裡面走,傅憫知道自己還沒哄好,于是也顧不得打嘴仗,隻好屁颠屁颠的跑去了謝念安的身旁。
山莊建的很氣派,隻不過在深山中,普通老百姓自然不會去那陰森森的深山裡。
這時間,坐落在其中央的大殿随着他們的步伐緩緩開門。
一時間,空曠無比,大殿雖說算不上金碧輝煌但是暗藏玄機,大門上有千萬縷金絲,湊進去看實際上就是一顆顆釣鑽成的楓葉的金子。
大殿中并沒有人,朝歌相較于南诏還是冷了些,畢竟到了晚秋時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