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念安眉頭緊皺,不自覺中咬緊了牙關。
下一瞬她猛然拔出劍鞘,直直刺向那道身影。
可面前人卻絲毫不動,甚至沒有後退一步,進到跟前謝念安終于看清此人的雙目,她卻依舊不敢置信。
她的劍鋒停留在他雙眸的前一分。
他的視線卻停留在她的身上。
“你...你究竟是誰?”似乎每一個字都被她嚼碎,内心卻說不清楚這股憤怒從何而來。
“我來尋你。”
再熟悉不過的聲音傳來,刺痛着她的耳膜。
下一秒她腰間另一把懸挂着的劍順勢而出,穩穩地落入他的手中。
“你...”砌魂再次揮擺起來,後者像是知曉她的每一支招數,絲毫不落下風。
“诶诶诶...别生氣别生氣...咱有話好好說好不好...”
眼見謝念安的攻勢愈發猛烈,剛養好傷的傅憫有點招架不住,連忙開始求情來。
謝念安兩耳不聞,隻是一味的加大攻勢。
傅憫一瞬間被沖擊到兩米開外,單膝跪地,胸腔裡的莫名出現血腥味,喉嚨又癢得不行隻好幹嘔。
謝念安眉眼間的戾氣一瞬間消散,快步向前。
“你...”謝念安低身蹲在他的面前。
傅憫的面具卻不知為何突然滑落,不愧是天下第一美劍客,明媚驕陽,英姿怒發,眉眼間的少年陽剛之氣絲毫不減當年。
隻不過,兩頰似乎變瘦了。
二人的視線重合在一瞬間,許久不見的思念霎時間席卷整個胸膛。
謝念安不自覺的伸出手,正要撫上他的面龐,誰知。
下一秒,一巴掌結結實實地落在他的左臉上,傅憫被打得偏過頭去。
謝念安沒有管他,直接起身回了屋子。
傅憫愣了一瞬,也顧不上什麼面子,以迅雷之速起身跑到謝念安的身後,絮絮叨叨念着:
“呀...我...我不是故意的...别生氣嘛...”
“你不是死了嗎?還回來幹什麼。”
“我...我沒...沒死...我這不是又複活了...不是故意丢下你們倆的...”
“是嗎?那你怎麼沒死。”
“诶呦喂...我真沒死,我當時被掩日救下了,我也不是故意不來找你們的...”
無論他說什麼,謝念安都沒有回頭理會他,他就像一個貼着别人的小狗一樣跟在她身後絮絮叨叨自己的苦衷。
“我這不是一醒來就來找你了嘛...别生氣...别生氣...”
”我沒有生氣,你死了就死了。”
“诶呀...我這不是又複活了,不死了不死了,我肯定不死了!”
“不必了,你有話還是直說吧。”
“...皓鴿...我...”
傅憫突然頓在原地,他沒接着往下說。
謝念安到是先開口:“西梁四公子一出現,你就來了。”
“一年...整整一年...”她始終沒有給傅憫一個眼神,她走到廚房開始燒水。
“你好樣的,傅憫。”說不清她的語句裡的情感,或是一年前他的忽然離開的憤怒又或是當初沒有保護好他的愧疚,糅雜其中,令她十分有一百分的煩躁。
“我...”
他低下頭,似是沒有臉面再說出這句話,聲音戛然而止。
此刻,房門打開。
謝瑜音提溜着兩袋子鹽,推開門。
剛進門就看見門口杵着個身影,她從未見過這個人,在她剛有記憶的那會,就是在這個木屋裡,也沒有去學堂,去年她才第一次去到人多熱鬧的地方。
“你是誰啊?”
“我...”傅憫愣在原地,時隔一年她竟然長這麼大了。
愣神期間,謝瑜音跑到謝念安的身邊提起她手中的那兩袋鹽。
“阿姐,鹽我買回來啦!”
“嗯,回屋等着吃飯吧。”
“阿姐,那個人是誰啊。”她悄默聲的問謝念安。
謝念安眼皮都沒擡一下,誰知下一秒傅憫就閃到了謝瑜音的面前,開口笑着道:“我是你姐夫啊。”
“傅憫?!”
“你再胡說就滾回西梁!”
飯桌前,謝瑜音盯着傅憫的一舉一動。
趁着謝念安出門端湯時,謝瑜音忍不住問道:“你說你是我姐夫,那你給我講講你和我阿姐怎麼相遇的。”
傅憫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燦爛的講:“我跟你講,你小時候是我倆救下你的。”
“啊?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