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上你看書網

繁體版 簡體版
戀上你看書網 > 瘋批公主自救指南 > 第33章 去,找四哥!

第33章 去,找四哥!

章節錯誤,點此舉報(免註冊),舉報後維護人員會在兩分鐘內校正章節內容,請耐心等待,並刷新頁面。

姚令喜的攻擊,結結實實瞄準章栽月。

他心中苦澀,第一次知道在她心目中,自己竟如此不堪。

原來在她看來,他隻會阿谀邀寵,欺淩太子殿下,甚至寸功無有,全賴謝天贶托舉。

章栽月無奈至極,可他太陽穴兩鬓,因為熬夜對策而蔓生的深紋,不會因姚令喜的否定而消失。

他未滿而立,卻因操心太多太甚,需日日拔除的白發,也絕不苟同。

執政十數載,聖上垂拱,他獨掌大局,從一開始還要托名聖意,到乾綱獨斷,衆臣俯首帖耳,他是一步一步曆練,一步一步,成長為帝國首輔。

期間大刀闊斧,整頓吏治,抑制權貴,選官得人,平虜保民,帝國上下,事無巨細,他夙興夜寐,時時懸心,分毫未敢懈怠。

無人知曉,他早就染上頭風,時不時發作,就會頭痛欲裂,汗濕衣被。

為盡心安邦,避免親族擅權,他早早離家别居,雖然還姓章,卻從未視自己為一姓之子,以至于親手将自己從族譜剔除。

聖上對他,有抱膝親教之恩,士為知己者死,他畢生精力與才學,總要全部獻予聖上,鞠躬盡瘁,才算物盡其用。

在他治下,帝國風調雨順,擁兵八十萬,盡收八王之亂中淪喪的疆域,四鄰八方來朝,就連謝天贶,也是他眼光獨到,一再拔擢任用,甚而默許聞将軍放權,視他為振威軍事實上之将領。

他早就将自己逼到極緻,除了一個阿圖,他的一切都歸屬聖上,屬于大興朝,未藏半點私心,他是真沒想到,姚令喜聰慧過人,好像能發現所有人的好,卻唯唯将他看走眼,否定他的一切。

“你既這般看不上我,”章栽月頹然苦笑,“當日,何不借助虎守林或是柳老大人,拒絕這樁婚事,你有辦法拒絕,為什麼不呢?”

因為,因為并非不能接受,因為在你内心深處,對我還是抱有期待,所以心甘情願下嫁,願意成為成為我的妻子,對不對?

凝視姚令喜雙眸,章栽月呼吸熾熱,他無比渴望,渴望她親口證實,至少在昨夜之前,她對自己尚有一絲傾慕,也許還樂見他求娶,滿心歡喜。

然而姚令喜聞言,隻是低頭冷笑,不住搖頭,最後才望住他的臉,極盡揶揄:“你是孤家寡人,沒朋友的嗎?榨幹别人的價值,就是你唯一的處世之道?”

“朋友?”

章栽月愕然,他當然沒有朋友。

“朋友。”

再一次重複,他心虛不已,第一次發現這個詞,普普通通,但無比陌生!

朋友。他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有君主,有臣僚,有子民,有理不完的政務,但是朋友……

高山流水?膠漆相投?伯歌季舞?雞黍深盟?青蠅吊客?白衣送酒?

他能說出無數友朋佳話,可是他沒有朋友,更難以置信姚令喜堂堂公主,居然視虎守林的流民為友……居然會為了不牽連他們,甯肯委身下嫁……也不召援手……

當她的朋友,可真好,朋友……

“你沒有。你當真沒有?”姚令喜眼睛蓦然瞪大,看穿章栽月的虛弱,是驚奇也是慨歎,她帶入了被皇後鉗制的自己,脫口而出:“人怎麼會沒有朋友?聖上不允許?”

聖上?她怎麼會有如此古怪的臆測?章栽月想說不許妄議聖上,卻先從姚令喜眼中讀到關切。

好罕見的真情流露。他心頭一暖,情不自禁捧住她的臉,“你在關心我嗎?”

“我關心你什麼時候去死。”

姚令喜咬牙切齒,搞不懂他怎麼突然像狗皮膏藥一樣,動不動往她身上黏。

她惡狠狠扒拉,然而猝不及防,章栽月右手掌心傷口,皮肉外翻,鮮血殷殷,赫然暴露眼前,讓她心髒猛然一縮——

撕膏藥的動作,戛然而止。

章栽月為她擋皇後娘娘,不惜血染元帕那一幕,浮現腦海。

眼神,倏忽柔軟。章栽月抓住這難得一瞬,長臂将她擁攬入懷,低頭嗅着她發絲清香,感到從未有過的踏實。

“我們可以從朋友做起,我有耐心。”

有你個大頭王八鬼!姚令喜使勁掙紮,可惜力量懸殊,對方不放,她一點辦法都沒有,章栽月就穩穩抱定,下巴抵在她額頭。

應該很容易,就能哄得她用合卺酒為我清洗傷口,然後上藥包紮。

傷了右手,湯水飯食,她總要喂我罷。

她心腸那麼柔軟,如何拒絕得了。心念兜兜轉轉,他是要纏定她,日日夜夜,怎麼都舍不得分開了。

而姚令喜雖然力敵不成,卻完全沒閑着,心中陡生一計,不再掙紮,仰頭凝望,沖他莞爾一笑,在章栽月脈脈含笑的目光中,她咧嘴巧笑,露出個天真至極的表情,問道:

“未知平康坊姑娘,可曾想見此刻?”

此話一出,章栽月臉上笑容消失,鳳眸大震,頭風當場發作,冷汗涔涔落下,姚令喜趁他扶額搖晃,站立不穩,猛肘他下巴,一腳踹開,拉開門拔腿就跑。

“攔住她!”

視線凝結在門邊染血的碎瓷片,章栽月揮開前來攙扶的姜法:“攔下她,不許她去見謝天贶!不許!”

這麼失态的主子,姜法從未見過,他默默退開,步出殿門。

姚令喜纖細身影,就在月光之下,冰雪映襯,發絲流光飛舞,單衣灌滿夜風,烈烈吹至耳畔。

路滑,隻穿了足衣的小人兒,摔倒,爬起來再跑,再摔倒,最後索性脫了足衣,赤足奔跑。

速度,慢得可以忽略不計,姜法甚至還能嗅到寒夜中她的氣味,聽得見她腳下踏雪,嘎吱嘎吱的聲響,隻要他願意,随時可以将人提回來。

可他隻是靜靜看姚令喜跑遠,淡定看追趕她的範敦程千戶二人,看他們圍着姚令喜帶血的足衣,猶猶豫豫不敢撿,低聲商議該不該再追,若追上去看到殿下衣冠不整,自戳雙目夠不夠謝罪。

自始至終,姜法不曾追趕。

大概十個呼吸之後,門後喘息逐漸微弱,伴随細微的衣料摩擦聲,他反身踏入寝殿,将昏迷不醒的章栽月,抱上姚令喜卧榻。

隻有他知道,如何照顧頭風發作的章栽月,他哪兒都不能去。

謝天贶現在半死不活,見一面,又能怎樣。

他笃定姚令喜做不出出格的事,殊不知姚令喜,已經快樂得發狂了!

奪門而出那一瞥,雖然冰雪刺眼,但她看得真切,程千戶和範敦二人臉上是自危。

姚令喜十分清楚,倘若四哥有什麼不測,他倆就會支支吾吾,擔心她能不能扛得住,絕沒有心思擔心自己受罰。

這就說明,四哥那邊沒有消息!

沒消息,就是好消息!

過了這麼久,謝伯父一定将四哥救活了,她現在趕去,正當時。

她相信他們心意相通,相信謝天贶醒來想見到的第一個人就是她。

必須趕過去,守在他身邊!

之前的每一次,都是謝天贶來尋她,她好像已經等了他一輩子那樣漫長,現在終于輪到她跑向他,這種确信要同他相會的感覺,讓夜的深寒,都為之卻步。

『加入書簽,方便閱讀』
熱門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