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節課也很快過去,下課鈴聲打響,老師還沒走出教室,同學們就一窩蜂地湧向門口,該回家的回家,該去食堂的去食堂。
顧玉琤和李幸漫像是什麼事情也沒發生過似的,和往常一樣一起有說有笑地走出教室,然後在樓梯口碰到要下樓梯的“大部隊”,跟在後面幾乎是龜速移動着。
樓梯上人很多,雖然也并不是特别擠,但是顧玉琤和李幸漫還是從并排走變成了一前一後走在最外側,試圖讓自己周圍不那麼擠。
她們正聊着剛剛那堂課上老師講的一道題,李幸漫突然感覺自己被猛地推了一下,然後身體歪斜着不受控制地向窗邊倒去。
顧玉琤大腦還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下意識地就伸手想要扶一下李幸漫的腦袋,卻被那股力量也推着,最後她的手隔在了李幸漫的頭和窗戶框中間。
李幸漫沒站穩摔到地上,連帶着顧玉琤的手在擠壓下順着向下滑,手上傳來的鑽心的痛讓顧玉琤忍不住叫出了聲。
李幸漫立刻從地上爬起來,周圍的人已經站住圍成了一個小圈,她想要看看顧玉琤怎麼樣,然後就聽到人群中有些驚恐的聲音。
“血,好多血!”
李幸漫擡頭看到顧玉琤疼得呲牙咧嘴的模樣,她左手死死地捏着右手手腕,而她的右手手背上不知道被什麼割出了長長的一道口子。
李幸漫覺得自己的腦袋,好像被什麼打了一拳似的,瞬間天旋地轉,完全沒辦法冷靜,慌得不知道自己該做些什麼。
她拉住李幸漫的胳膊,在同學們自動讓出的通道中迅速下了樓,想要帶她去醫院。
現在是午飯時間,她不确定醫務室裡面有沒有人,所幸學校附近就有一家醫院,打車趕過去也用不了多長時間。
顧玉琤一直是一個很怕疼的人,從小到大每次打針的時候一直調侃自己痛覺神經過于發達。這會兒雖然她覺得自己這種皮外傷沒有傷及骨頭不會太嚴重,但還是疼得她忍不住想要掉眼淚。
在學校門口打了車,顧玉琤用剛剛在樓梯那裡不知道是誰遞給她的衛生紙捂着傷口試圖止血,但是顯然沒有什麼效果。雖然并不是嘩啦啦地流着那樣吓人,但也是止不住地冒出來。
這會兒醫院人并不多,顧玉琤很快就包紮好了傷口。傷口并不深,可以不用縫針,顧玉琤果斷地選擇不縫,也沒有考慮以後會不會留疤。
傷口已經不流血了,但還是刺痛着,一下一下地刺激着顧玉琤的神經。在李幸漫面前,她努力地忍着,一滴眼淚也沒有掉,但旁邊守着的李幸漫卻是哭得眼睛紅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