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節課過去，老師剛離開教室，顧玉琤就拍了拍李幸漫的肩膀，在她轉過來後開口問：“你還好吧？”

李幸漫還沒開口，旁邊的卓文撇撇嘴：“你覺得能好嗎？莫名其妙被人潑了一身髒水。”

顧玉琤意識到自己好像說了廢話，她沒反駁什麼，轉而繼續安慰李幸漫：“你别和他們一般見識，一群聽風就是雨的家夥，沒點兒自我思考的能力。”

李幸漫輕輕垂着腦袋，視線向下着，眼皮和睫毛幾乎要遮住她的瞳孔，看起來有些悲傷。

“其實…”李幸漫猶豫了一下，她真的很讨厭一件事翻來覆去地去解釋，但是面對着顧玉琤那麼堅定的相信，她覺得自己還是把實情和盤托出比較好，“那天下午放學之後，你趴在桌子上睡覺，我一個人去吃飯。”

“吃完飯之後，我在學校溜達着，向人少的地方走着，走着走着，我就走進了實驗樓。”李幸漫說着，仍然是沒擡眼看顧玉琤，“裡面很安靜，什麼聲音也沒有，我想要出去的時候，聽到有人叫我的名字。”

她轉頭，看到了從那邊樓梯下來的姜涵钰。

李幸漫對面前這個人沒什麼印象，但是姜涵钰叫了她的名字，她就站在那裡等待着，等待着他的下一句話。

等他走近後，李幸漫看着這張有些熟悉的臉，這才想起了到底是在哪兒看見過他。

之前和顧玉琤在操場聊天時，那邊的籃球場被男男女女包圍着，大部分都在給同一個人加油。她記得顧玉琤說了，這個人在學校裡算是小有名氣，算是她們學校的校草，叫姜涵钰。

“有什麼事嗎？”

問出這句話後，接下來的幾分鐘李幸漫一直無比後悔，她沒想到這個她壓根沒什麼交集的同學竟然會在這種情況下問她要不要做他的女朋友。

李幸漫長得漂亮，即使一直各種醜聞纏身，但在男生宿舍被提起的話，也是一直被奉為校花的存在。她也不是第一次收到表白，但那大都是高一時的事了，之後她被傳出私生活不幹淨的時候，連帶着她拒絕那些男生的原因也被大家杜撰好了，說她虛榮拜金，隻和校外給錢的人處對象。

她沒想到自己背着這些醜聞那麼長時間，竟然還有人過來跟她表白。

但是驚訝也隻是一瞬間的事情，她立刻就拒絕了姜涵钰，她的用詞很委婉，主要就是說不想耽誤即将到來的高考。

得到回複的姜涵钰站在那兒看着她，一動不動的樣子有些瘆人。過了約莫半分鐘的時間，他才點點頭說自己知道了，然後抱着書從她身邊走過，徑直走出了實驗樓。

李幸漫看着姜涵钰越來越遠的筆挺的背影，覺得自己好像一頭霧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