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樹托着文件袋，手指不自覺地摩挲着袋口，她的眼中滿是小星星都快彈到林疏月臉上了。“林疏月，你為我做這些？是不是……

林疏月總是逃避自己的話，總是在面對感情的時候逃避，夏樹明白她肩負的責任，也不會逼她一定要說喜歡自己。

林疏月卻隻是輕輕搖了搖頭，似乎想讓她把心中所想的小火苗直接熄滅掉。

“謝謝你。”

夏樹卻不肯罷休，拽着林疏月就走向陽台，吱呀一聲門被關上了。

“你連一句實話都不肯說嗎？如果隻是‘以防萬一’，為什麼要準備這麼周全？派個人監視我不是更方便，對你來說更安全不會被反噬。”她頓了頓，聲音低下去，“還是說……你在害怕别的什麼？”

林疏月的動作僵了一瞬。

——她當然害怕。害怕夏樹翻開文件時會發現夏父與東升的關聯，害怕那些被黃雯銷毀的監控錄像終有一日浮出水面，更害怕此刻夏樹眼中亮晶晶的信任，會在真相面前破碎。

可她能說什麼呢？

想象中的林疏月說她願意賭下自己的全部全部和夏樹談一場戀愛，說她想幸福想放肆一次，謝謝夏樹一步一步靠近，無論自己推開多少次她都願意再次接近。

可現實的林疏月低垂着眼，她隻能說“不行。”

夏樹望着林疏月低垂的眼眸，心中一陣刺痛。她松開了拽着林疏月的手，自嘲地笑了笑，“我就知道，從一開始我就不該抱有期待。林疏月，你總是這樣。”

“我知道你在等着我向你走過去，你也在動搖考慮要不要接受我。”

“可是林疏月如果100步都要我向你走得話，那我算什麼？”

“沒有人是的心是鋼鐵做的，我不是不會難過的……”

林疏月依舊沉默着，她不知道該如何回應夏樹。那些擔憂就像沉重的枷鎖，讓她無法邁出那一步。

夏樹深吸了一口氣，吸了吸鼻子把眼淚憋回去，努力讓自己的聲音平靜下來，“我不想再這樣不清不楚下去了。今天你給我個痛快話，我們到底有沒有可能？”

林疏月擡起頭，看着夏樹滿是期待又帶着一絲決絕的眼神，張了張嘴，卻還是說不出那句違心的“可以”。

“林疏月，我隻要一個可能就夠了，連這句話你都不想承諾嗎？”

林疏月的目光在夏樹臉上遊移，最終還是落在了地上。

“對不起。”

沉默在兩人之間蔓延，窗外的風聲似乎都變得格外刺耳。

夏樹看着林疏月這幅模樣，心中最後的一絲希望也漸漸熄滅。她苦笑了一下，那笑容比哭還難看，“算了，我明白了。”說完，她轉身就往陽台門外走去，腳步有些踉跄，像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林疏月看着夏樹的背影，下意識地伸出手，卻在半空中停住了。她張了張嘴，想要喊住夏樹，可那兩個字在嘴邊繞了幾圈，終究還是沒說出口。

沒有辦法，做不到她看着自己的手，最終也隻是無力的垂下，這是最好的選擇，如果

結局是不好的那就不要選擇開始吧。

夏樹從陽台出去之後徑直離開了宿舍，蘇陽也追随她而去，甚至不忘記“剜”林疏月一眼。

林疏月不知道自己在陽台站了多久。直到一陣冷風吹過，她才打了個寒顫，回過神來。

靠在陽台的欄杆上，罕見的再次點燃了香煙，火星明明滅滅，像她此刻搖搖欲墜的理智。

林疏月點開手機應用商店，她想草率一點吧，聽天由命好了，想着想着就在手機裡下載了一個格格不入的軟件——轉盤。

她将其中99個都設置成不同意，還有一個是同意，那是她生命中唯一的變數。

如果抽到了同意那麼就……

……

“夏樹！你要去哪？”蘇陽拉住夏樹的胳膊，似乎這樣就能拽回她脫缰的思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