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說。”

“委托您并非幫助我父親，恰恰相反，他可能是您的‘被告’。”

“那林小姐，你為什麼覺得我還會幫助你？”

“我想我拿出的證據，心中還存在‘正義’的人都不會拒絕。”

林疏月将U盤推過茶幾，“這是東升醫藥近五年的資金流向，以及……”她頓了頓，“地下交易的一部分證據。”林疏月再次把之前和夏樹說的重複了一遍。

夏母準備往電腦裡插U盤的動作突然僵住，“你知道如果你說的是真的，這些證據足夠讓你父親判死刑嗎？”

“要的就是這個，不止是我父親，東升也要一起倒台。”

夏母緩緩擡起頭，眼神裡滿是複雜，有對林疏月決絕的驚訝，也有對這樁案子嚴重性的衡量。她沉默良久，目光落在手中的U盤上，仿佛那小小的物件承載着無數的因果和責任。

“林小姐，，一旦開啟調查，你将面臨的不隻是來自你父親的壓力，還有整個東升制藥以及和他們有聯系的企業。你可能會失去現在所擁有的一切，包括你的身份、地位和财富。”夏母嚴肅地說道。

林疏月沒有絲毫猶豫，“夏律師，我比任何人都清楚我要面對什麼。”

夏母歎了口氣，還是将U盤插入電腦，在看到裡面内容的一瞬間，夏母瞳孔放大，眼睛瞬間定格在林疏月身上，“這些東西你怎麼拿到的？”

“我想在您同意合作之前，這些都不能告訴您。”林疏月當然知道她在震驚什麼，裡面包含了錄音、聊天記錄，甚至視頻、圖片。

夏樹湊上去看了一眼，瞬間血液倒流，生理上的惡心和心理上的恐懼讓她不自覺幹嘔出聲，沒來得及和二人打招呼便奪門而出。

林疏月靜靜地坐着，眼神裡沒有慌亂，仿佛早已預料到了夏樹的反應。夏母則微微皺眉，歎了口氣“我知道了，但是我現在不能離開答應你，無論怎樣你父親和東升都對我有恩，請讓我再考慮考慮。”

“當然，我相信您會做出公正的決斷，同時我也希望在我們達成合作之前，這些隻有您知道。林疏月并沒有為難夏母，因為她現在有更需要求證的事情——夏父和自己父親有什麼糾葛。

等夏樹從廁所緩過勁來，出門就看見林疏月在等着自己。

“你們都聊完了嗎？”

“嗯。”

“我媽她說什麼？”

“之後聯系。”

夏樹聽着林疏月的回答，心裡有些忐忑，她試探性地問道：“我媽沒說什麼别的嗎，是不是覺得證據不夠，還是有其他顧慮？”

林疏月輕輕搖了搖頭，“畢竟你父親和我父親有過一段她口中的‘緣分’，她要權衡的東西很多。”

“我開車送你回去，然後我需要回一趟東升。”

“不順路吧，我可以自己……”

“順路。”

車窗外，雨已經停了，隻留下濕漉漉的街道。

怎麼會順路呢，甚至比平時多了整整半個小時的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