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要看看把我“迷”進火坑的人長什麼樣。”夏樹說完就後悔了,埋頭猛灌冰水。
一聲輕笑。
夏樹擡頭,看見林疏月唇角翹起,眼裡晃着吊燈打下的細碎的光,“那你覺得我合格嗎?”
“你你你……我我我,不是。?”
刀叉“哐當”砸在盤子上。夏樹手忙腳亂去撿,卻撞上林疏月伸來的手。指尖相觸的瞬間,電流順着脊椎竄上來,她觸電般縮回手,整個人幾乎要鑽進桌底。
林疏月也跟着縮回手,嘴角的笑意卻更明顯了。她看着手足無措的夏樹緩緩補充“達到可以委托你媽媽辦事的标準了嗎?”
夏樹突然冷靜了,原來是說這個,她怎麼老說這種讓人誤會的話。
“達到了吧……”
夏樹的臉漲得通紅,好不容易鎮定下來,重新拿起刀叉,卻發現自己的手還是微微顫抖着。她低着頭,專注于切割盤中的鳗魚,試圖掩飾自己的窘迫。
“你真要見?我媽真的會把你從幼兒園獲獎經曆問到祖上三代的……”
“我需要她了解全部風險,同時我相信夏律師是個公私分明的人。”林疏月将茶杯推過去,垂眸攪動味增湯。
“當然包括一些東升醫藥那些不能見光的事。”
“你圖什麼呢?那不是你家的企業嗎?”夏樹選擇性忽略了她前面刻意拉開距離的内容,專注于她後面的話。
林疏月的手指頓了頓沒回答她,本來暧昧溫馨的氛圍因為這句話戛然而止。
熱氣氤氲間,她忽然按住林疏月另一隻手:“之前說那兩個條件,你沒完全答應對吧,那現在再加一條行不行?”
竹簾外傳來酒杯相碰的歡笑聲,林疏月沒抽回手:“說。”
“明明你說我同意之後,咱倆就是一邊的人了對吧。”
“嗯。”
“那你就不要所有事都憋在心裡,什麼都不願意跟我說,那我答應和沒答應又有什麼區别,還是說你隻是想吓跑我?”
“别總一個人扛着。”
暖光燈在林疏月眼底投下一片晃動的光影,她沉默許久,忽然輕笑“你一直都這麼沖動嗎?”
“你不覺得什麼都不知道是幸運的嗎?”
“換成我家董事會的老家夥巴不得自己什麼都不知道。”
夏樹僵在原地,刺身的冰涼順着指尖爬上脊椎,現在的林疏月比以往更加不同,雖然笑着,但她的眼神就像一條冰冷的毒蛇,看着自己的時候,仿佛要将自己吞噬殆盡。
餐廳裡溫暖的氣息似乎也被這一瞬間的寒意驅散,隻剩下尴尬與緊張在兩人之間蔓延。
林疏月收回自己的失态“你知道東升最早靠什麼起家嗎?”沒等回答便自顧自說下去,“代孕,器官販賣,甚至用試藥名義騙窮人簽生死狀。”
“現在他們想銷毀證據,把爛攤子賣給外資。”邊說邊抽出被握住的手,指尖劃過夏樹掌心,“如果失敗了,你就是我的共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