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可能沒什麼,但是知道她的“底細”之後,這個動作讓夏樹想到了電視劇裡那些員工會給比自己等級高的人拉椅子,自己又何德何能讓“林大小姐”給自己擺弄座位。
夏樹坐下後,将雙手交疊放在桌上,手指不自覺地相互摩挲着。
林疏月看到她下意識的動作“别緊張,想問什麼?”
夏樹并沒有因為她這一句話就放松,反而是在胡亂瞟的時候,發現她手上的淤青,仔細看好像還有針孔。
夏樹心頭一緊,目光從林疏月手上的淤青和針孔上移不開,擔憂與疑惑瞬間湧上心頭。她張了張嘴,卻沒立刻問出自己原本準備好的問題,而是脫口而出:“你的手怎麼了?”
林疏月微微一怔,下意識地想要收回手,卻又停住了動作,輕描淡寫地說:“輸的葡萄糖,這兩天太忙低血糖了。”
那還能喝咖啡?這人真不怕死啊。夏樹心中的擔憂并未因林疏月輕描淡寫的解釋而消散,她眉頭緊鎖,追問道:“你到底在忙什麼,忙到連吃飯的時間都沒有,把自己弄成這樣?”
林疏月沒有回答,目光直直的落在夏樹身上,仿佛在說,在夏樹同意之前這些她不該知道。
夏樹歎了口氣問出了自己本來想問的問題“你會死嗎?”,雖然現在看來已經很明了了,不是别的危險,光她自己都快把自己折騰死了。
“不出意外的話不會,出了意外的話……”林疏月垂眸長長的睫毛遮蔽了她的情緒,夏樹隻能聽見她略顯無情的話。
“為了你的那個不知道是什麼的目标,這些都是可以抛棄的嗎?”
“如果真的需要一個人,那會是我。”
多麼個人英雄主義的一句話,偏偏戳到了夏樹内心深處的那一點。
“我考慮好了。”夏樹發出來的聲音雖然堅定卻帶着顫抖。
林疏月沒擡頭,隻是反過來問夏樹:“想清楚了?”
“嗯。”夏樹深吸一口氣“但有兩個條件。”
林疏月擡眼看她,沒有絲毫意外,仿佛這樣才是她預料到的結果“說說看。”
“第一,我媽接案子必須簽正式合同,所有風險條款列清楚——這是為了保護我媽的飯碗。”
夏樹語速飛快,耳尖發燙,“第二……”
“别死?”林疏月似有感應說出了這句話。
“是……互相别死!”夏樹根本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麼驢頭不對馬嘴的詞彙。
林疏月微微愣怔,嘴角卻上揚,弧度是夏樹從未見過的明顯。原來會笑啊,還以為她一輩子就隻能似笑非笑。
“我不能答應你”
什麼?夏樹的心猛地一沉,臉上的期待瞬間破碎,還以為林疏月笑了一切都皆大歡喜了……
林疏月笑容不減,隻是沉默片刻,閉了閉眼仿佛下定決心一般緩緩說道:“我無法對我的生命下承諾,但是我會記住你說的,至少活着的時候會對自己好點。”
“比如說……”她點了點剛才被夏樹發現的淤青,“這種事情下次就不會再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