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打算盯着那頁紙看到世界末日？”

蘇陽把冰鎮檸檬茶貼在她後頸上，驚得夏樹差點把書甩出去。

劉曉燕正蹲在空調出風口啃西瓜，含混不清地補刀：“自從林疏月跟你說了那些話，你連吃飯都隻是對付一口。”

蘇陽也附和：“誰說不是，你在修仙嗎要辟谷了？”

夏樹用書脊輕輕敲了蘇陽的腦袋：“你們說……如果幫人幫到把自己搭進去，是不是特别蠢？”

蘇陽揉了揉被敲的腦袋，一臉不以為意道：“那得看幫的是誰呗。要是幫那種不懂感恩的白眼狼，那肯定蠢到家了；要是幫的是你在乎的人，說不定你還覺得挺值呢。”

“人生在世幾十年，如果是我就會選擇闖一闖。”蘇陽發表了一番看似豁達的宣言。

“你自己先也勇敢起來再勸我吧，蘇陽還用再說你那個妹妹……”夏樹無情拆穿。

蘇陽被夏樹的話噎了一下“我那叫放長線釣大魚，這是計劃！”

劉曉燕咽下嘴裡的西瓜，拍了拍身上站起來，走到夏樹身邊坐下，語重心長地說：“蘇陽說得沒錯，幫人這事得看對象。不過我覺得你這麼糾結，肯定心裡是有答案的，隻是還缺個下定決心的理由。”

是的，夏樹心裡是有答案的，沒有任何理由足以放棄生命，猶豫隻是因為自己想而已。仿佛又回到了之前探讨生命長度還是寬度的問題，是理想還是現實。

她隐約能猜到林疏月的計劃一定是大事業，是安穩過一輩子還是賭一個可能呢？

自己沒有繼承母親的事業，還害死了父親，按部就班的考上大學，選的專業也不是自己喜歡隻是因為想賺錢，如果可以她也想證明自己這一生不是平庸至死的……

她先給夏母發信息講述了自己的想法，回複她的隻有寥寥幾字。

“有事找回家媽媽”

夏樹幾近落淚，自己的媽媽平時和自己說話雖然很少有正形，但是夏樹知道無論發生什麼家都是自己的後盾，她很感謝能出生在這個家庭裡。

她閉了閉眼，再次睜眼時是一種近乎偏執的決心，既然決定答應她，那還有最後一個問題要問。

線性代數：你現在在哪？

月：有事？

線性代數：有問題想問你，我們在咖啡館見面可以嗎？

月：好，等我半小時。

夏樹深吸一口氣，合上手機，起身去換衣服。蘇陽在一旁看着，打趣道：“喲，約會去？”

夏樹白了她一眼，沒好氣地說：“我是去談正事。”

半小時後，夏樹準時來到了咖啡館。她一眼就看到了坐在角落裡的林疏月，不同的是這次她紮了個高馬尾，比起平時倒是多了些活力。

她的視線又一次被捕捉，不過看了幾秒鐘，林疏月就偏過頭和她對視。

夏樹深吸一口氣，緩步朝林疏月走去。每一步都像是踏在自己複雜的思緒上。

林疏月看到夏樹走來，她起身拉過對面的椅子，示意夏樹坐下。“來了。”林疏月的聲音依舊沉穩而平靜，仿佛沒有什麼能擾亂她的節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