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臨之的傷不算嚴重,但是手腳都有不同程度的受傷,傷口也不能碰水,生活上不太方便,徐楠暫時搬回了西山别墅。
林丹丹和她開玩笑,說還是苦肉計最好用。
說是照顧路臨之,其實也沒什麼可做的,徐楠每天都要上班,家裡的清掃和做飯都有阿姨上門。不過她這段時間還是調整了工作内容,盡量不加班,偶爾有加班也帶回家做,下班後的時間都在家陪着路臨之。
兩個人暫時恢複了之前的生活狀态。晚飯後有時候一起看個電影,徐楠偶爾加班,路臨之就自己看劇本或着玩遊戲。
路臨之活動自如,就是洗澡和隔天換一次藥,這兩件事需要徐楠幫忙。每次那隻柔軟如綿的小手輕撫着他的身體時,路臨之都會有點變态地感激這次車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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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酒精過敏的事情,徐楠和部門主任彙報了,一并分析了這事萬一失控可能造成的嚴重後果。
表達很婉轉,意思很明确。單位的一些所謂的傳統,她無法認同但也無權幹涉,但是希望自己組的人有不喝酒的權利,有她在,以後誰的面子也不會賣。
主任聽了夏天嚴重過敏差點出事之後也很後怕,和徐楠承諾一定會到院長和鄭大鵬的主管領導那裡參一本,至于勸酒這事,他們組以後有豁免權,這事他去辦。
夏天去醫院的事情,事關隐私,除了領導,徐楠沒和其他人說,包括林丹丹。隻和組裡的人反饋了,本組以後對于勸酒有絕對拒絕權,獲得了全組雷鳴般的掌聲。認真做科研的,沒有幾個人喜歡喝這種場面酒,真想喝酒,和三五知己聚一下,喝二兩,它不香嗎?
徐楠又單獨找夏天聊了一下,和他說了自己和主任彙報的内容以及這麼做的想法。
最後,她和夏天說:“我很慚愧,我可能是你的第一個職場領路人,但我沒能給你做出一個很好的示範。在我的能力範圍内,暫時隻能做這些,這是權衡之後的妥協。希望你不要對我失望,也不要對我們單位失望。”
夏天久久地看着她,這個人,是怎麼做到一直保持一個人的純粹和善良?
這種情況下,多少人會在乎一個實習生的感受?又有幾個人會在乎研究院能否招到需要的人才?她做了大部分人都不會做的事情,還覺得自己做得不好,對他懷有歉疚。
“你那天急匆匆走了,事情解決了嗎?”
夏天知道自己這樣盯着徐楠,問出這個問題,有點越過了正常的社交界限。但是他這會兒不想那麼有禮貌。
徐楠沒有表現出驚訝,畢竟那天事發突然,事後也沒有給夏天解釋過,他問一句也正常。
“那天,我在樓上看到急診送進來的是我先生。當時很着急,沒能妥善照顧你,不好意思。”
夏天愣了一下,他知道徐楠的先生是誰。
“沒有,你已經非常照顧我了,不是你有責任心的話,那天我可能會很嚴重。還沒有正式和你道謝,謝謝你,徐老師。”頓了頓,又加了一句:“等你先生恢複健康,我請你們吃飯。”
“不要這麼客氣,你現在是我的兵,照顧你是我的責任。”徐楠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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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傷之後,路臨之更加深居簡出。
他給曲韻之打了個電話,沒提受傷的事,隻說最近有工作要忙,叮囑她孕檢和吳菲那裡,都要按時去,蔡磊會安排人照顧她。
曲韻之的情緒聽起來很穩定,懷孕讓她的心理阈值有所提高,睡眠和食欲都恢複到了正常範圍。
她對這個孩子充滿期待,總是和路臨之說:“臨之,這是我的孩子,我一個人的孩子,我會成為一個好媽媽的,對嗎?”
路臨之每次都給她充分的肯定。
路臨之知道高陽定期給曲韻之打電話,他們具體聊什麼他沒關心過,曲韻之不提,他就當不知道。高陽暫時無法入境,曲韻之和他之間的關系,因為物理隔絕和孩子,應該是有所緩和,這一點,從曲韻之的情緒上能夠看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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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到年底的時候,路臨之基本恢複了,額頭的傷口還有點淡粉色的痕迹,醫生說後續不會留疤,不用擔心。現在用碎發遮一下,不靠近也看不出來。
年底各種活動開始多起來,社交平台、雜志、各類媒體都要進行年終總結要舉行各種慶典,蔡磊這邊收到了很多邀約,他以身體原因幫路臨之推掉了很多,但是總有些不能不出席的活動,所以,路臨之也開始忙起來。
徐楠這一周回去,倒有三個晚上沒見到他。
周五早上,路臨之一早就走了,徐楠起床時看到路臨之的微信消息,說晚上去參加一個活動,會晚點回家,讓她不要等。
她回了個【好的】,本來想告訴他自己也有安排,會晚點回家,但是不知道為什麼,突然覺得興緻索然,就沒發。
夏天周三給她發消息,問她周五晚上有安排嗎?想請徐楠和她先生吃個飯,徐楠推辭不過,就答應下來了。
周三和周四兩個晚上,路臨之都回家很晚,徐楠沒機會問他周五是否有空。本來也可以發個消息問下,但是要解釋夏天和這頓飯的來龍去脈,徐楠覺得還是當面說比較好,現在索性不用說了。
她給林丹丹打了個電話,請她作陪,又問了夏天是否介意。這兩個人都表示沒問題。
下了班,三個人坐徐楠的車,出發去夏天提前定好的餐廳。
夏天定了一家日料店,不設堂吃,全是包廂,私密性非常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