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之間,感覺到床的另一邊微陷下去,然後,被子被掀開,貼上來一具微涼的身體。徐楠被這一點涼意喚回點意識,還未完全清醒,感受到路臨之赤裸的胸膛正緊貼着她的後背,有一隻手順着腰線撫上來,溫熱的呼吸靠近了她的頸項。
徐楠往自己這邊縮了下身體,盡量遠離,“你,你,怎麼沒穿睡衣?”
路臨之手臂收緊,把徐楠撈回來,整個團抱在懷中,頭埋在她的肩窩裡,一下一下舐吻着她的脖子和耳朵,在她耳邊低低回答:“沒帶。”
徐楠在一片恍惚中想起,剛才在樓下看到路臨之,好像是什麼行李都沒拿。
她用手去推腰間摟緊的手臂,想從他懷抱裡掙脫出來,“讨厭啊,你去睡你的被子......”
因為困乏和敏感,聲音細軟,毫無威脅力。
睡裙的一側肩帶在掙紮間滑落,那隻手迅速而準确地蓋了上來,後頸間的呼吸越發炙熱,徐楠忍不住戰栗,像是陷入了一個濃稠的泥沼,越掙紮越陷落,完全用不上力氣。
路臨之的親吻開始變得雜亂,力道漸漸加重,沿着她的肩背逶迤向下。
陸臨之輕輕把徐楠帶着轉了個身,面對着他,扯下另一側肩帶,深深埋了進去。
徐楠隐約聽到陸臨之發出一聲似是心滿意足的喟歎,雙手無力地抵住他的肩膀,在意識逐漸沉淪中想到一件事,“你别,家裡沒有......”
忙碌的路臨之發出一個模糊的聲音:“有,春節時用剩的。”
火熱的唇移上來,蓋住了她的,舌尖伸進來,在她口腔中一寸寸逡巡着,一隻胳膊從被子裡伸出去,拉開了床頭櫃的下層抽屜。
紗簾的縫隙裡露出一點窗外的光,暖黃色的,那一線光浮浮沉沉,亦夢亦幻。
暗夜裡偶有幾聲嗚咽,隻招來更為激烈的纏綿。
兩個人折騰到淩晨,路臨之一直糾纏不放,少有的強勢和急切。
淩晨兩點多,徐楠再次洗完澡,站在洗漱台前,看着鏡子裡的自己。
她的眼睛滿含水色,唇瓣紅腫,剛剛洗完澡的皮膚上泛着一層薄紅,裸露在外的皮膚上遍布着或輕或重的痕迹,整個人看上去軟綿綿地,有一種绯靡之感。
身體有一種酣暢淋漓之後的滿足感,但是心裡有隐隐說不出的懊喪感。
自己之前說要離婚,還搬出了西山别墅。路臨之從巴黎回來那天,她鎖了主卧的門,後來路臨之拿鑰匙開門進來,但沒有打擾她;在她宿舍那次,新聞剛爆出來,雖然沒有明着趕路臨之走,他應該也感受到了她的情緒很低落,說是蔡磊找他,主動走了。
今晚她是顧慮爸媽的感受,就沒堅持讓他去客房。理智上想要劃清界限,但是感情不受控制,依然是深愛着的,路臨之糾纏上來時,徐楠幾乎沒有任何抵抗的能力。
這讓她覺得,自己之前做的一切,都像是在發洩情緒的撒嬌行為。但是徐楠清楚的知道,自己并不是在鬧情緒,她愛路臨之,但她無法忍受她的愛沒有回應。
徐楠對着鏡子裡的自己扯出一個笑,決定不再為難自己,給自己灌了點雞湯:“這不是還在婚姻内嗎,體驗感挺好的,睡一天賺一天,何苦為難自己。”
洗好澡再回到床上,疲憊像水一樣把徐楠淹沒,路臨之也去簡單洗了下,回來抱她時,她已經沉沉睡去。
他在她唇邊印下一個輕吻,這段時間堆積的焦躁感終于有所緩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