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琉衣根本沒有印象?”
夏油傑坐在沙發上,聽着一旁五條悟的描述,眉心微蹙。
在任何人都沒有提起過琉衣全名的情況下,詛咒之王脫口而出她的名字。
這擺明了就是認識。
“悟,你實話說,琉衣她……”
夏油傑面色凝重,但還沒等他說完,五條悟就誇張地擺了擺手。
“不是那種可能性。”五條悟雙手合十放在在唇邊,聲音低沉,“琉衣她,小時候失蹤過三天。”
那是她八歲的時候,她跟往常一樣,通過時空轉換裝置前往本丸,卻掉入時空裂隙,被誤送到了其他時代。
等到他們反應過來之時,夏目琉衣已經失蹤了一天。
彼時四月一日剛繼承那家店,火急火燎把五條悟叫過去,又讓刀劍去請來了十六夜。
但當時時空紊亂,幾個人忙活了大半天,都探查不到她到了哪個時代。
正當他們一籌莫展,焦頭爛額的時候,院内閃過一道金光,随即傳來一道焦急的聲音:“大人!主公她——”
幾乎是一聽到動靜,他們就往外走,待看清紅衣少年懷裡的人,幾人都是呼吸一滞。
夏目琉衣面色蒼白,呼吸微弱,最觸目驚心的,是她身前那道,從右肩蔓延到左下腹的血痕,衣衫似乎都快被血色浸透。
五條悟當即就趕回了高專,飛奔着把家入硝子帶來,這才讓她保住小命。
救治完畢,傷口雖已愈合,卻留下了一道怎麼也抹不去的傷痕。
沒有任何咒力能夠躲過六眼。
幾乎是夏目琉衣出現在他視線的那一刻,他就看到了對方身上,那濃厚的詛咒,由内而外,環繞在她身邊。
施咒者究竟是帶了多強的恨意,連反轉術式也不能消去那道傷痕,甚至夏目琉衣身上,被人十分張狂地标記了靈魂。
原來——是兩面宿傩。
彼時五條悟隐隐有猜測,但并未确認,直到那日在仙台,他見到了附身于虎杖悠仁的兩面宿傩,才真正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夏油傑瞬間明白了過來,覺得有些荒謬:“所以,琉衣碰上了千年前的詛咒之王,但為什麼她好像不認識一樣?”
五條悟點點頭:“小不點那段時間總是做噩夢,所以四月一日君封閉了她的記憶,不記得也是正常。”
夏油傑覺得有些棘手:“之後該怎麼辦?”
五條悟朝後一躺,仰面倒在沙發上,扯了扯自己的眼罩:“撒,走一步看一步吧。”
“反正,我會赢的。”
————
雖然嘴上斬釘截鐵地說不認識,但是夏目琉衣隐隐約約有感覺——可能,大概,也許,她和詛咒之王真的認識。
很小的時候,有一次她像往常一樣醒來,還沒反應過來,就聽見旁邊一道長長的歎息,好像是确認了什麼事,終于放下心。
一側頭,她就看到君尋那幾乎要落淚的表情,不解問他,少年也隻是朝她搖了搖頭,不欲多言。
靜看見她醒來,也是松了一口氣,重重地揉了揉她的頭,就好像,她睡了很久很久。
本丸裡的刀劍對她更是看護有加,伏黑惠一個月的蛋糕全部由她承包,五條悟也安安靜靜了一個月。
但不管是誰,都沒有跟她說到底發生了什麼。
記憶缺失了一部分,怎麼想都很奇怪。
原來是跟兩面宿傩有關嗎?
夏目琉衣眼睛微眯,左戳戳虎杖悠仁的手,右敲敲他的肩,但那個詛咒之王卻怎麼也不肯出聲:“兩面宿傩,你是睡着了嗎?”
昨天不是還特别嚣張,今天就偃旗息鼓了嗎。真是搞不懂,如果真的認識的話,就該說說兩人之間的回憶吧?
啊,難道不是什麼值得回憶起來的事情,夏目琉衣托腮沉思,也是,畢竟詛咒之王都說他幹掉了自己,這擺明是有仇。
豈可修,可是她還是想知道發生了什麼啊!
這跟漫畫看到緊要關頭,卻遲遲不出下一話一樣,讓人抓心撓肝的。
“那個……夏目。”
虎杖悠仁扣了扣自己的臉頰,看着面色一沉又一沉的同期,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辦的樣子:“你這樣,那家夥大概是不會出來的。”
不要在兩面宿傩的雷點上踩啊,這家夥脾氣超級差的!
“脾氣差?”夏目琉衣卻像是受了什麼啟發,眼睛一亮,還沒等她開始吟唱,她就被人拉到了另一邊,“惠,我還沒說完呢。”
伏黑惠瞥了她一眼,十分淡定地說:“五條老師到了。”
夏目琉衣瞬間偃旗息鼓,她有些怨念地最後看了虎杖悠仁一眼。
為什麼不出現呢,難道是被她噎了之後,就耍脾氣不出來了嗎?
——噫,好小氣。
虎杖悠仁體内,坐于白骨之上的兩面宿傩注意到少女的小動作,冷哼一聲,一雙眼睛卻盯着她,久久不移視線。
五條悟姗姗來遲,從他的神态看得出,此人心情十分之好,他攬住兩個男生,宣布道:“今天是一年級的同學們首次集結的日子哦!”
夏目琉衣兩眼一亮:“是女孩子嗎?”
五條悟一擺手,不置可否:“撒~”
當身着裙裝的棕發少女站到他們面前,介紹完自己時,夏目琉衣幾乎是閃現到對方面前,有些雀躍地握住了她的手:“你好!我是夏目琉衣,今後請多多關照!”
“啊……”
釘崎野薔薇和夏目琉衣之間的距離十分之近,近到她看清了少女臉上的絨毛,鼻尖也湧入了一股木質清香。
釘崎野薔薇不禁臉色微紅,就連說話,也有些磕巴:“你、你好,我是釘崎野薔薇!”
“那我可以叫你野薔薇嗎?作為交換,請務必叫我琉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