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一路順風,碗我會收拾的。”
“什麼?區區百目鬼,竟然說出主人家的話?”
夏目琉衣司空見慣地笑看着他倆,不免搖了搖頭,幸好有靜在,這樣想着,她的笑容便多了一絲哀愁,不過很快,她就調整了過來。
不管怎麼說,總還是有辦法的。
讓這個人不這樣孤寂。
她在努力,他們都在努力。
來到後院,夏目琉衣半蹲下身抱住送她的全露和多露,摸了摸她倆的頭,又蹭了蹭摩可拿,在摩可拿“嗚嗚琉衣再見”的聲音中打開了時空轉換器。
“過幾天見啦。”
在一片金光中,她笑着揮了揮手,再次睜眼,她已回到審神者和刀劍男士們的居所——本丸。
一晃眼,她就看見不遠處的走廊裡,或坐着,或站着的刀劍們,很多時候,他們都在那裡等着。
還沒來得及出聲,小短刀們就已圍了過來。
“啊!主公回來了!”
“歡迎回來,主公!”
“我回來啦,大家!”她揚起一個溫柔的笑容,“這一周大家有好好地出陣遠征内番嗎?”
夏目琉衣,未來咒術高專準一年級生,同時也是一名審神者。
————
要說現世的生活,夏目琉衣用“三點一線”來概括日常,在五條悟沒有心血來潮安排任務的日子裡,她往返于學校,店,超市三點之間,日子無比祥和安甯。
結果就被四月一日吐槽:“你的‘日常’和普通人眼中的‘日常’可不一樣啊。”
确實。
普通人不像她一樣,不僅看得到妖怪,還看得到咒靈,就這一點而言,她和一些除妖師和咒術師也不太一樣。
很小的時候,因為這些不同,她和兄長被同齡的小朋友排斥、誤解,學校裡的老師也用奇怪的眼神看他們。
是我們的錯嗎?
夏目琉衣曾這麼想。
可看不見的明明是他們啊。
對我們而言,他們也很奇怪,不是嗎?
父親的葬禮後,她和兄長的去處成了一個燙手山芋,周圍繁雜的聲音讓她不堪重負,明明是很吵鬧的環境,她卻覺得自己越來越遠,仿佛要飄了起來,堕入一個隻有自己的深淵。
好吵啊,能不能不要再吵了。
真惡心,好惡心,好難聞。
突然間,她的意識清晰了起來,就好像她的靈魂一下子被拉回了□□,她眨了眨眼擡頭,對上那雙和她無異的眼睛。
同樣年幼的哥哥緊緊握住了她的手,傳遞着溫暖,關切地看着她:“琉衣,沒事吧?”
她搖了搖頭,眼睛亮了起來。
還有哥哥。
對,我們還有彼此。
我們是彼此——唯一的家人了。
她反手握住了自己哥哥的手,就好像握住了自己的浮木。
但是一場靈力暴動,讓他們分開了。
她變成了獨自一人。
……
新學校裡依舊有一些别人看不見的東西,她也依舊被周圍的人用異樣的眼神相待。
還是和以前一樣,沒有絲毫變化。
甚至流言四起,就好像她真的那麼做了,是個壞孩子。
辦公室裡,一個男孩哇哇大哭,他的家長一面安慰自己的小孩,一面對她怒目而視,夏目琉衣沉默地看了一眼辦公室門口,一個影子一閃而過。
老師語重心長地和她談心,說小朋友撒謊是不對的,推人更是不對的。
可是老師,你肩上的那個東西,好像越來越大了,在這個光鮮亮麗的家長來了之後。
她的眼神讓年輕的男老師不寒而栗:“夏目同學,你在看什麼?”
夏目琉衣沉默,歪了歪頭:“老師,你的肩膀不重嗎?”
是我說錯了嗎?
夏目琉衣不解地看着老師打電話讓她家長過來。
說起來,電話好像留的是侑子小姐的?
侑子小姐應該會穿着超級漂亮的衣服登場,身後還跟着剛剛放學,就被她拉過來的四月一日。
唔……或許可能隻有四月一日?
不管是誰也好,快把我從這裡接走吧,空氣渾濁到她快無法呼吸了。
“琉衣醬~好久不見,想我了嗎?”
看到銀發少年的一瞬間,她很是驚訝,為什麼是這個家夥來。
這個渾身上下透露出“天上天下老子第一”氣質的五條家主——也剛成年不久吧。
“诶?老師你說我家小琉衣說謊還打人?”
五條悟語氣誇張,以一種十分嚣張的姿勢,翹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雙手還插在褲兜裡。
正想着看戲,夏目琉衣就對上了墨鏡後的那雙天藍色的眼睛。
“琉衣,是你做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