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希望這段合作局限在私底下,辦公時間你能不能裝不認識我?”他不打算讓公司知道個人狀況。
祁應竹匪夷所思:“不然呢?你覺得我準備在公司評選模範家庭?”
楚扶暄:“。”
就知道他是多嘴這麼一句!
可說到底,他和祁應竹沒有很熟,放在五天前,他們隻是互相看過照片的陌生人。
眼看突然就要成為表面夫妻,彼此之間還留有太多空白,每次小心翼翼的試探做出來也像是迎面碰撞。
除卻迷茫不安,最強烈的是别扭,楚扶暄撥弄着身前的安全帶。
“我到時候就說我成家了,擋一擋酒局這些,最多是口頭帶過,不可能把你透露出去。”祁應竹說。
生怕描述得不夠詳盡,他徹底打消楚扶暄的疑懼:“你的名字、工作、背景,我全都不會提到。”
楚扶暄懸着的心登時落地,不過轉念一想,他沒什麼地方值得祁應竹炫耀,祁應竹哪來的動機到處散播信息?
琢磨了會兒,他的注意力轉移到其他地方:“你一下子解決終身大事,不會有人八卦麼?”
導航顯示臨近目的地了,祁應竹碰上個紅燈,踩住刹車放慢速度。
繼而他看向楚扶暄,道:“第一,事業群所有同事論職級都是我下屬,沒下屬敢當面打聽上司娶的人長什麼樣子。”
楚扶暄認為他說的很有道理,示意他繼續闡明理由。
“其次這種事屬于隐私,被董事問起來我可以不配合。”祁應竹說,“同樣是大庭廣衆,他們會顧忌我的面子。”
從他出言不遜忤逆上層,卻不降反升就看得出來,祁應竹在公司無可替代,饒是集團董事,也是權衡之後選擇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這下楚扶暄沒有任何疑問了,感覺自己再有哪裡動搖,都是對頂頭老大地位的不尊重。
兩人的需求初步達成一緻,礙着剩下的時間有些緊張,楚扶暄決定上樓就把協議給白紙黑字地寫出來。
“要不你到我家坐坐吧,看着沒問題就直接定了。”他說。
他的房子租在五樓,這會兒幾乎搬空了,一進去甚至有些空蕩。
客廳除了一張沙發和茶幾,就隻有半杯冷水和不能吃的貝斯,楚扶暄嫌燒水太慢,晃悠着打開冰箱,拿出罐裝汽水遞給祁應竹。
順着這個角度,祁應竹發現冰箱裡居然沒有新鮮食材,估計這段時間從不開火做飯。
他再瞄向購物袋裡的泡面,心想,楚扶暄爸媽那麼操心或許不無道理,這人确實是随便湊合過。
“我台式機拆掉寄回家了,筆記本屏幕有點小。”楚扶暄也開了一罐汽水,把電腦放在兩人面前,輕車熟路地調大了字号。
他打字非常輕盈,記憶力也很好,不用額外确認,徑自把兩人在車上的聊天整理出來,梳理成了清晰的條條框框。
期間他偶爾停頓,然後仰頭抿一口冰飲。
當下已然是晚上七點左右,楚扶暄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吃的午飯,光是喝飲料似乎讓胃不太好受,他微微地蹙起眉頭。
祁應竹忽地問:“你有電子版體檢報告麼?”
楚扶暄遲鈍地“唔”了一聲,立即從手機裡找出存檔,與祁應竹互相交換。
這個行業強度和壓力太大,每年體檢總是萬分仔細,祁應竹掃了眼,楚扶暄去年做過胃鏡,顯示有輕度的炎症。
其餘的項目沒什麼問題,就是體重指數偏瘦,結合飲食習慣不難推斷出來。
在他身側,楚扶暄瞧着祁應竹沒有任何紅燈的健康報告,不可思議對方究竟是什麼體質和身體結構?
緊接着,他想到祁應竹輕而易舉地拎起了購物袋,不禁去看對方的肌肉指标,而在指标的同一頁還印着三圍信息。
楚扶暄沒克制住好奇,往三圍的方向瞄了眼,看到那串足夠當模特的數字後,又吸着氣,不禁去偷看祁應竹。
“怎麼了?”祁應竹仿佛有感應雷達。
“沒事沒事,你這個、這個……”楚扶暄略微卡殼,“你老婆想守寡還挺難的。”
祁應竹嗤笑了聲,兩人還沒聊起來,交響樂再度響亮奏起,這次是楚母打進電話。
特意避諱顯得偷偷摸摸,楚扶暄身正不怕影子斜,當面手忙腳亂地接通。
楚母似聽了楚父的轉述憂心忡忡,但中途似乎被添油加醋,謠言就這麼産生了。
“扶暄,你對象怎麼出去一趟被透支成了病秧子?生的什麼病啊,你爸非要買人參甲魚和豬蹄給他調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