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持人身好累，還是變回原型沒有約束。”不知道有沒有聽到信徒的話，路邪話題跳轉極快，完全是想一出是一出，癱在椅子上黑氣彌漫，沒了人類模樣，幾條不完全的觸手在黑氣中若隐若現。

這個模樣的路邪才是信徒們最熟悉的樣子，黑氣中傳來大大小小，像是多個人說話的雜亂聲音：“^;%=﹉+&，我有點累，休息一下，你出去。”

信徒恭敬垂目退下，遮住眼中情感，把恨不得生生吃了觸手的眼神收斂，期間沒有發出一丁點聲音，關門也是，生怕驚擾到正在休憩的神明。

離開獨屬于神明的房間，蔚晔臉側貼在房門，耳朵拉車變長遮住整個房門聽了幾分鐘，随後裝作若無其事，耳朵縮回正常人類的樣子，兩步三回頭不舍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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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着書包，少年面無表情聽着腦海中懶洋洋的嗓音：“你好，需要什麼幫助嗎，不需要你付什麼代價，當我信徒就行。”

蔚晔眼睛輕微轉動，整個人這才像是活過來，少了原先死氣沉沉的氣息：“邪神先生，我沒有給神明當信徒的經驗。”

“沒關系，我好像也是新生邪神來着，滿打滿算才二十六萬歲，當我信徒不虧的。”

身體不自覺發生畸變，看着腦海中浮現的幾條觸須，蔚晔舔舔紅潤滴血的唇角：“先生，邪神不該是這麼招收信徒的吧。”

“那怎麼招收，你是我在這個世界的第一個信徒，後續的信徒該是由你來發展的吧。”黑氣中的觸須上下蠕動，漆黑反光的皮膚睜開了一隻人的眼睛，紅色瞳孔。

“先生，我還不是您的信徒。”費力把自己的目光從觸須上移開，話說的有些口是心非：“當您的信徒好像會很累。”

一條細小的觸須扒着蔚晔眼球，從他眼皮下探出來，蔚晔快速眨動眼睛，試圖緩解不适。

“可是，你好像是最适合當我信徒的人，我認錯人了嗎。”黑氣散了許多，似乎就要從蔚晔腦子裡離開。

真的嗎。

蔚晔不自覺順着話裡的意思思考，他真的是最适合做祂信徒的人嗎。

想到什麼，蔚晔猛的搖頭。

不對，他這種，他這種想要私藏邪神，不想要讓旁人與邪神接觸的人類，有陰暗心思，性格偏激的他，應該不符合邪神現階段最想要的信徒人選。

不适合成為初來乍到，還沒有信徒的邪神的唯一信徒。

他會忍不住自己的心思，忍不住妒忌，忍不住對旁的信徒心懷殺意。

可他在意識到邪神可能要走，要換個人選時還是開口了：“等等，先生。”

觸手繞過蔚晔後腦，纏上他的嘴巴：“你的想法好像有點奇怪。”

“但我見過很多和你差不多的信徒，好像又不是那麼奇怪，算了，記不清了，迷途的羔羊，歡迎你。”

舔吻着纏在他唇瓣上的觸手，蔚晔輕輕點了點頭，無意識間，他身上的畸變更加嚴重了，湧出和觸手周身環繞的差不多的黑氣，隻是顔色淡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