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裡無涯被她怼的沉默,看她起身要走,也沒去攔她。
門口,被選中的黛莺正在等候,看見折嬰一臉怒氣的出來,也沒多問,回到寝室才開口詢問。
“尚宮因何生氣?”
“百裡無涯說我不知忍耐,說我昨日處罰李月是操之過急。”
黛莺先是沉默,随後溫柔的說道,“百裡先生不知舊事,自然無法體會折嬰姐姐受過的苦,可先生的話也未嘗就是無用的。”
折嬰偏過頭,語氣怅然,“是啊,其實我明白他的意思。本來以我的身份成為太子妃就已經是破例,我自然是要給自己建立一個好名聲,起碼能讓大家對我挑不出錯。”
門口一個黃門的聲音傳來,“趙尚宮,百裡先生讓奴給您帶過來一張字條,勞您務必觀看。”
黛莺将字條拿進來,遞給折嬰,“尚宮您看。”
“……這倒是個好辦法。”
折嬰吩咐道,“李月在永巷橫行霸道,這事兒沒來就不是秘密,如今派幾個人煽動煽動,自然就能形成一股助我一臂之力的東風。”
——
翌日。
“明日客曹尚書魏大人要在家擺宴,邀衆人去他家品酒,長信侯要去,問我要不要随他一道。”
“折嬰,你想去嗎?”
入宮十載,折嬰從未想過有一天還能出宮。
隻要能出去,去哪都行。
“想去。”
第二日一早,折嬰便起來穿衣打扮了。
蕭玉睡醒時,折嬰已經穿好了衣裳,正在绾發。
“這件海棠紅牡丹纏枝戲蝶裙是我之前送你的那件吧,不過顔色怎麼豔麗了許多?”
折嬰笑道,“那件已經不能穿了,這件是司衣司仿照那件重新做的。”
黛莺給折嬰插上最後一根簪子,這一套出門的行頭就搞定了。
“這套首飾是珍寶司送來的,紅寶石,”折嬰轉了一圈,手指勾着蕭玉沒系緊的腰帶,“和我的衣裳很配吧。”眼波流轉,蕭玉俯身要去親她,折嬰躲開,不悅道,“殿下剛起來,就要弄壞人家的妝容嗎?”
蕭玉咳了咳,“好吧,我先去洗漱了。”
門口進來一衆伺候的丫鬟。
折嬰盯着這幾個陌生面孔,心裡唏噓:蕭玉是七皇子的時候,身邊隻有一個跛腳太監,當了太子,就有六個宮娥伺候洗漱,還真是天壤之别。
“殿下,奴婢伺候您淨手。”
眼看這那個宮娥要把手伸進盆裡,折嬰一個大步邁大到蕭玉身邊,“這位姑娘,伺候太子淨手這樣的活兒,還是不勞你了。”
話落,折嬰伸手從盆裡移開那宮娥的手,對着蕭玉皮笑肉不笑的說,“奴婢來伺候太子殿下淨手。”
蕭玉再遲鈍,也知道折嬰這反應不對勁。
“你讨厭她們六個,那就讓她們回到從前的地方去,我身邊以後隻留陳滿。”
折嬰半靠在他懷裡,“還是算了吧,讓别人知道了,該說我善妒了。”
蕭玉抱緊了她,“好,不趕她們走,那就讓她們做别的事,不在咱倆眼前晃悠。”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