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嬰垂眸，“其實并沒有，但是我嫡母巴不得我趕緊入宮，所以就算差了三歲，她也有辦法把我塞進入選名單裡。”

蕭玉抱住了折嬰，“沒關系，折嬰，明年咱們就要成婚了，父皇的旨意已經頒發，北涼上下無人不知你就是我的太子妃。”

翌日。

“勞煩宋公公跑一趟，隻是這些宮娥大多都是在哪個宮裡當差的，我要了她們，回頭你還得補一個人，與其這樣麻煩，不如直接找永巷的宮女。”

永巷的宮女大多都是貌美或者會一些一技之長的，隻可惜從前盛行皇帝到永巷挑選宮女侍寝陪伴，到了後來，這股風氣不再盛行，永巷宮女也就變成了最末流一般的存在。

宋太監頓了頓，心道：這位主兒就是從永巷裡出來的，掖庭那些宮女可是把拜高踩低做到了極緻，這位趙尚宮估摸着也受過欺負，如今這般，想來是要報仇了。

“是，奴這就去辦。”

……

掖庭。

“宋公公，您怎麼來了？這□□雜亂，您有什麼話，咱們去前頭說。”掌事女官一臉的谄媚。

掖庭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自從皇帝不再從此處挑選宮女後，這裡就淪為了整個皇宮中最低賤的地方，是以，齊掌事雖為一方掌事，但實際地位遠沒有她的品級一樣高。

宋甫皮笑肉不笑道，“是鹭台的趙尚宮，要咱家來掖庭挑人，趙尚宮要挑選自己的貼身侍女。”

“趙尚宮……您說趙折嬰？！”齊掌事一臉的驚懼，不過很快恢複了正常，“好，我這就去挑人。”

兩排宮女，總共十人，整整齊齊的跟着宋太監走了。

“沒想到啊，趙折嬰竟然成了太子身邊的女官，陛下還下旨封她做太子妃，真是走了狗屎運了！”竊竊私語的宮女中，說這話的，是昔日裡欺負折嬰的宮女頭頭，名叫李月。

黛莺扭過頭，不再看這幾個自作聰明的蠢人。

折嬰已經今非昔比了，未來太子妃，如今又是實打實的鹭台尚宮，如今說是選侍女，卻偏偏要永巷的人……黛莺冷笑：有好戲看了。

鹭台。

折嬰身穿五品尚宮服端坐于庭院之中，身邊是兩名宮娥相陪。

“趙尚宮，這就是掖庭的宮女了，正好十人。”

“有勞宋公公了。”

折嬰開口，李月才反應過來，今日叫她們來，或許另有目的。

“我昔日在掖庭時，承蒙幾位姐姐照顧，不知幾位姐姐還記不記得？”

下面幾人靜如鹌鹑，無一人敢出聲。

“對我最好的姐姐——李月，今日可來了？”

被點到名字，李月自然是無法繼續裝死，隻能硬着頭皮出聲，“奴在。”

“你平素對我所做之事，整整十年，我從未忘記。如今我既尊居上位，昔日你我恩怨，定是要好好清算。”

李月隻覺頭皮發麻，想到曾經自己折磨折嬰的手段，心裡不免打顫，連帶着手腳冰涼，後背冒冷汗。

……

“聽說尚宮昨日處罰了掖庭的一個宮女。”

百裡無涯語氣肯定，想來這事估計已經人盡皆知了。

“十年時間，她對我做的事何其惡毒，何其惡心，我不過盡數還給她罷了。”

“可你忍了十年，還差這一年嗎？你罰她，用的是你身為尚宮的權力，可尚宮雖有管教約束宮人之職，但卻得師出有名。你僅僅是為了公報私仇，為何不多等一年，等到你真正成為太子妃之時呢？”

“十年，已經是我忍耐的極限了。”

折嬰擡頭看向百裡無涯，“先生出身百裡一族，族中之人身份顯赫，先生從小錦衣玉食，隻讀聖賢書，自然不明白我這種人的苦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