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我下來!”
“到了就放。”
“你帶我去哪兒!”
“四樓。”
“四樓幹什麼?”
“開房。”
秦絲又尖叫一聲,雙腿亂踢:“我不跟你開房!肮髒!下流!無恥!”
叮。
從B2待在電梯沒出來過的路人結巴道:“四,四樓到了。”
秦絲面如死灰。
到了美容院,賀青帝才把她放下來。
“您好,有什麼可以幫您?”
聽到有人說話,秦絲把臉埋進賀青帝懷中,不肯轉身。
賀青帝将她肩膀上的頭發撩開:“我愛人被抓傷了,需要冰敷,所有康複和舒緩之類的療程你都試一試,對了,先消毒。”
秦絲悶悶道:“我不是你愛人。”
賀青帝摟着她坐下,親吻她肩頭說:“你是。”
美容院的人還以為是多可怕的傷口,拿着瓶瓶罐罐過來一看,就花生大小的淤青,還搞這麼大陣仗。
但送上門的錢不要白不要,賀青帝拿信用卡直接刷,賬單拿來就簽字,金額問都不問。
清潔、消毒、照燈、抹修複膏,幾個流程下來,秦絲感覺肩膀被打了厚厚的膩子。
她半露粉肩,美容院昏黃暧昧的燈光像金水,盈盈充滿她瘦削的鎖骨。
賀青帝不停撫摸着她的鎖骨,目光暗沉。
“你的臉紅了嗎?”秦絲問。
“嗯?”賀青帝沒反應過來,“紅什麼。”
“……我剛打了你。”
“哦,就你那點力氣,紅什麼。”
其實他臉已經腫了,發型也被打亂,抛開臉不說,精壯身材配筆挺的襯衫,酒氣微醺,淩亂中頗為浪子氣質。
反正秦絲看不見,他不想讓她愧疚。
秦絲斂眸:“我用最大力氣打你的。”
賀青帝笑了:“那你再打個對稱的。”說罷将左臉也附了上去。
秦絲掙開他的手,說:“賀先生,我想當面再問你一次,你……結婚了嗎?”
帶着答案問問題,要麼是自欺欺人,要麼是想果斷地做決定,賀青帝無奈歎氣,還得繼續履行人渣職責。
“結婚了。”他坦言道,“但沒關系,你才是我的愛人,這點不會有任何改變。”
“為什麼騙我?”
“我們互相相愛,這不叫欺騙?我隻是怕你難過。”
“那我算什麼?小三?情人?還是興緻來了就逗一逗的寵物?”
秦絲略微激動,眼眸中又有淚水。
未等賀青帝回答,一個穿制服的女孩尤為興奮地沖進來開始八卦。
“哇,你們有沒有聽說一樓香缇麗舍的事?有幾個瞎子把她們新品穿壞了,付不起錢!還訛她們!啧啧,現在騙子都這麼多花樣了,仗着她瞎她有理呗?”
秦絲聽了,将頭低得更深,坐立難安。
賀青帝眉頭擰成川字。
秦絲一哭他就難受,想罵人又不知道罵誰,被迫扮演渣男的火氣上來正愁沒處發洩。
這下有人撞槍口上,他算找着地方出氣了,叫住那女孩道:“你說的哪家店?”
“香缇麗舍呀。”
“店長員工編号是多少?”
賀青帝準備打電話,秦絲聽到嘟嘟聲,慌忙搶走手機,捂住:“你幹什麼?”
“給商場老總說一聲,把這家店的櫃員都換了。”
電話已經接通,秦絲在屏幕上滑來滑去挂掉,她按着手機的指尖泛白,整個人透着濃濃的悲傷:“賀先生,别再這樣,跟她們沒有關系。”
賀青帝嗤笑:“為什麼這麼容易就原諒輕視你的人?”
秦絲道:“你才是最輕視我的人。”
賀青帝:……
劉可打來電話催,賀青帝沒辦法,煩躁之餘隻能讓商場經理給秦絲三人安排車,将她們送回福祿街。
次日,按摩店的窗簾還沒拉開,就聽有人在樓下拍門。
“柳姐,開開門咯,喲呵,哪搞來這麼大的陣仗?”
秦絲一夜未睡,眼睛腫得像桃子,翻了個身不願起床,柳姨應了一聲,穿戴整齊下樓,打開門,隻聽隔壁老闆娘娟姐咋咋呼呼地叫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