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瞑她們或将重新來過。
片刻,白目劄的一滴眼淚有意識般突然自己飛了出來,瞑間的一些東西呈現清水點白墨之勢的畫面融彙進了裡面,将透明的晶玉染成濃白質地的玉,“這是?她的記憶!”音紅衣騰出鶴藍衣膝彎下的一隻手将那玉收好。
還不等想着該怎麼出去時,她們已經被一股吸力拖出。
再睜眼,竟對上了白目劄的白目。
音紅衣反應沒跟上直接被看退一步。
“倒也沒有這麼吓人吧!”白目劄恢複小女孩的身軀。
“倒也不是被吓到,隻是沒想到你靠這麼近。”音紅衣解釋道。
“她沒事吧?”白目劄指指她懷中的鶴藍衣,問道。
“沒事,隻是暈過去了。”音紅衣笃地松了口氣。
“那就好,才想起她小時候我還見過呢!”白目劄一字一句說着。
“你就想起來了?”音紅衣一時蹙眉半惑,感覺她好像還什麼都沒有發生呢。
“嗯嗯,不然怎麼第一時間把你們送出。”白目劄彎眼笑笑。
說的也是。音紅衣心道。
一人一妖帶着鶴藍衣來到白目劄在四诏的小屋。
感覺在瞑裡時間也沒怎麼過,怎麼外面的日子都已經過去五天了。而且這裡的人也不鎖在屋子裡了,小攤小販都出來擺了。
一路被看着懷裡抱着大美人可把音紅衣臉紅壞了。
“說來,你的記憶到底怎麼存在瞑裡的?”音紅衣實在想不通這點。
“這個嘛……”白目劄仰頭細細想,便打算跟她人唠起這件事。
此時腦中畫面頓時細想起鶴月死的那時自己有問道她孩子該怎麼辦時,卻被族中護法拉到角落。當時的白目劄成為大妖已快一年,那護法将鶴月在妖族釋放的一部分妖力注入到了淵眼瞑間,或許通過這樣可以更快壯大族中力量,便覺得讓白目劄試試是不錯的選擇。不曾想瞑在融入鶴月的力量後竟與自己本來的力量相悖,導緻眼睛一度不能視物,甚至連帶着鶴月力量裡寄生的感情都無時無刻不在影響着本體。那時的鶴藍衣已經離開妖族,白目劄無法将瞑中鶴月的力量還給她的孩子便隻能自己受着,愛與痛、幻與苦交織的感覺并不好受。妖體撐了幾天便撐不住了,快要将其逼瘋,于是便決意自掘雙目,她的一切都跟眼睛有關,眼睛消失的那刻便代表着心跳,記憶都不複存在。
所以,她便是這樣忘記的。雖然本體眼睛已無,但瞑是她的淵眼是瞳孔,也是分體的一個存在,所以她并沒有直接死亡,而是得一新生。
挖掘雙目後她隕落到了四诏,漸漸地她又出生了一副新的眼睛且在四诏裡有了新的記憶還有新生的容貌,便是如今稚女的模樣,因兩副軀形接觸人與事不同,所以才時有面恐時有面善。
一面作為妖一面作為人,總之白目劄已經習慣。
“竟是這樣!”聽小白說完,音紅衣驚了一下,萬般意想不到。
“不過,我也說過了……”白目劄笑盈盈停頓了一下,步子繞着音紅衣說:“我是前不久才意識到自己失去了記憶,而那時正是因為見了你!”
“跟我有關系?”音紅衣表情疑惑。
“對,和你有關系。”白目劄說道:“起初我就覺得這記憶很重要,并且讓你們去瞑裡拿的時候我就說了。但記起來後我才知道,會覺得重要那是因為眼睛透過你感受到了鶴藍衣的存在。所以,說到底還是鶴月留在瞑裡的東西我沒處理幹淨。”
“不過現在好了,雖然我想起來了但也已經不會被那力量所折磨,況且那力量也回到了它該去的地方。”白目劄指指尚在昏迷的鶴藍衣,“那便是到了她身上!”
“那還真是皆大歡喜了。”音紅衣歪頭一笑。
“嘿嘿,這麼說來,雖然那時我認你作姐姐或許是多方原因雜糅下的感情作祟,但我還是很樂意這門親事的。小,紅衣姐姐!”白目劄有意加喊了個“小”字,故意說得十分調皮。
“哇哦,沒臉沒皮我看你就叫爽了吧,說的話真是很能叫人吃驚!”音紅衣又擡手打了個立着的豎一字的手勢,輕輕咳了兩聲并重點說明:“唉,不過這可不是什麼親事!”
白目劄擺擺手,雖表面一副童真但又很老成地說道:“知道啦知道啦,親事隻能是你和鶴姐姐之間說是吧!”又笑兮兮道:“我是親友可行?别以為我看不出你喜歡她。”
喜歡的字眼明晃晃被笑語無忌地說了出來,音紅衣倒也沒覺得害羞或是否認,反而是很自然而然地回了句:“知道就好!”
“我已經幾年沒有回去妖族了,現在族長是哪位妖你知道嗎?”白目劄話題一轉,好奇一問。
音紅衣嘴唇張張正欲要回答。
一聲“族長是隻狐妖。”搶在音紅衣話前。一人一妖齊齊看着上一刻還躺着這會兒忽然就坐起的人兒。
“你醒了!”
“藍衣!”
一人一妖齊齊開口。鶴藍衣揉揉眉尾将不适感揉掉,緊接着問:“你們在聊妖嗎?”
“是。”音紅衣走到她身邊向她伸出手。
“什……什麼意思?”此舉動有些莫名,鶴藍衣便隻有呆坐不動。音紅衣收回手失落浮現于臉上,朝白目劄開口:“她,真的忘記了。”
“忘記?忘記什麼?”鶴藍衣看着一身明如灼火的紅衣女子,實在沒什麼回憶,便在懵懂下伸手拉住音紅衣的一指,帶着一絲對方才動作的挽留,擡頭用琥珀色眼睛對上那雙黑眸,緩緩道:“我應該說‘你好’嗎?”
音紅衣将五根手指都遞過去,對于鶴藍衣還能毫無警惕地靠近,心裡郁結也在這時沒了,便搖搖頭:“不,你什麼都不用說。”
白目劄這時候靠近,戲弄一問:“猜猜我是誰!”
“你是淵眼大妖白目劄。”鶴藍衣松開牽扯的手緩緩開口。沒半分要将她錯認成人的樣子。
“不會吧,記得我那就不是失憶啊。莫不是……!”白目劄略一尋思,轉念,詫異地看向音紅衣,歎道:“莫非就忘記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