脾氣也很好呀,光是飛美國的頻率都高得不像話了。
他在美國又沒有什麼生意——其實當然是有的,隻是和歐洲、大陸相對比,她自作主張地替人四舍五入掉了。
她蹭了蹭他的後頸,摸着他的耳垂玩,一時心中激蕩,按耐不住地開口問:“怎麼喜歡上我的啊。”
她真的好奇很久了。
雖然她對自己也是很有自信的,爸爸媽媽隻有她一個小孩,最純粹的愛全都給了她,她自己也争氣,長這麼大,雖不說事事都争第一名,但從未因成績差而消磨了意志,放棄前進的動力。
就算真的停滞不前,她也選擇特别自在地原地倒下休息,等待一個合适的時機再次出發。
她是個核心很穩的孩子。
也許正是因為核心太穩,因此也能清晰地認識到她與王悉的不同,所以,一開始能主動追到電梯,其實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人生總避免不了幾次沖動,他就是沖動之一。
被人穩穩當當地抱在懷裡,自然是一件舒适無比的事情,她把自己的重量全都交給了王悉,卻換來王悉一聲輕笑,然後他說:“我喜歡你?這事我怎麼不知道。”
周在思立刻不滿擡頭,用小腿踢他。
王悉臉上依然挂着笑,左手緩慢下移,握住了她的腿擡起來,再度圈在了他的腰上,說:“這話不嚴謹。應該是我離不開你才對。”
周在思聽了,咂摸過後,品出味來,勉強同意了。
她大腿蹭了蹭他的側腰,示意他接着往下說,卻引來王悉在她屁股上警告似的輕拍,于是她才不動了,王悉摟緊了她,說:“你是不是對我有什麼誤解?”
“什麼?”周在思疑惑道,沒懂他的意思。
王悉頭往後仰,看着她的眼睛,問道:“你是覺得有很多人喜歡我?”
并且锲而不舍地追他,要和他在一起?
本該沒心眼反駁的人卻回視着他,點了頭,一臉理所應當的坦然:“對啊,”仿佛不覺得這話有什麼毛病,她說,“難道不是嗎?”
王悉即将勾起的嘴角一凝,停在了一個微妙的角度,深深地看着她,直把周在思看得滿頭問号,才又抱住她,交頸之時,眼底深深沉沉的不明情緒得到短暫翻湧,随即又被他強壓下去,帶着一絲無奈的歎息,他說:“你錯了。其實靠近我的人,是很少數。”
大部分人都選擇躲避他。
甚至因為過大的差距而有意忽視他,出于家長叮囑的不得已,接觸過後,大家都離他遠遠的。
真的沒有很多人喜歡他。
私立中學就是一個小型社會,集合了所有的勢利、冷漠,和利己主義。
甚至能做到無緣無故對他表示友善态度的,這麼多年裡,周在思是第一個。
他習慣了有備而來和不純粹的利益結合,卻不習慣自高山冷雪降臨而下的愛意。像是一陣旋風般靠近了,裹挾着冷風,卻又溫暖如篝火,他知道這樣危險的事物必定帶着無限的風險,卻還是在警惕過後卸下了防備,像個在沙漠裡長途跋涉的旅人一般憑借着本能走向了水源。
周在思也驚了,驚得心裡的小火苗都變得微弱了。
她難以想象,是祖祖輩輩都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嗎?
不應該啊。
這難道不是一種校園霸淩?她說。
王悉在她眉梢上輕吻,吻去了她的無名火:“不至于。況且我也不是真的沒朋友。”
周在思想了想,對這話持保留意見。
别的不說,她是真沒見過他朋友啊。
他說的朋友,不會是各位商業夥伴吧。
那也能算是朋友嗎......
她不敢苟同的存疑眼神再次逗笑了他,王悉忍俊不禁:“好了,現在你也知道,你對我來說有多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