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明明很痛苦的啊!
現在是怎麼回事!
難道是被虐出斯德哥爾摩綜合症了?!
她渾渾噩噩走到冰箱跟前,跟王悉并排站在一起,字字句句,内心是遏制不住的自我唾棄:“我不餓。”
王悉略帶疑惑看她一眼,沒說什麼,隻拿出兩瓶水,其中一瓶擰開了遞給她:“醒醒,我已經問到要不要去洗漱了。”
周在思用力點點頭,下一秒耷拉着腦袋去了浴室。
王悉看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
他自己呢,倒是将就着用了次卧浴室,三五分鐘便結束了沖澡,出來時周在思還沒洗好。
又等了會,還是不見動靜。
于是他走進自己的卧室,站在浴室前,輕輕敲了敲門:“周在思?”
“......幹嘛。”
門口準備好的拖鞋并沒有被穿進去。
他對周在思的平衡能力并不是很認可,而且這間浴室沒有防滑墊。
“洗好了嗎?”
“......沒有。”
聲音聽起來似乎有一些壓抑和痛苦,王悉霎時皺了眉,嚴肅道,“怎麼了?摔倒了?”
周在思煩都要煩死了,暴躁道:“我沒摔倒!”
王悉隻覺得她是摔倒了不好意思說,于是立即催她,口吻嚴厲:“先不要洗了,你盡快出來。”
周在思徹底煩了,一把關了水龍頭,啪嗒啪嗒帶着水聲走到門口,無所畏懼的......拉開一條縫,身子躲在門後,氣急敗壞道:“你催什麼啦!”
王悉推了推,沒推動:“沒有催你......”
周在思抵着門,不聽他的,氣呼呼控訴:“那你别在門口騷擾我好嗎?”
“是不是摔倒了?”他放緩了語氣,側着頭看她。
周在思沒辦法了,悶悶道:“沒有......保潔阿姨做事好認真,我剛不小心撞門上了......”
王悉稍稍松了口氣,隻道:“你洗好出來,讓我看看?”
“嗯。”周在思答應了,但還有些不高興,“你撞過嗎?”
“沒有。”王悉語氣有些勉強。
周在思:“......”
其實她隻是問問而已。
笑什麼笑!
擦着頭發,兩隻嫩白的腳丫子在吸水性極強的毛毯上蹭了蹭,周在思将頭發用毛巾包好,四處尋找吹風機,她發誓,本來是沒想過分偷窺人家的卧室的——畢竟還沒到睡覺時間。
但床上有一樣物品,卻是看起來非常的眼熟。
“王悉!”她氣沖沖拿着證物出去找人,新竹似的立在了王悉面前。
“這條圍巾我找了好久!”她舉着給他看,“我還以為丢了呢!”
比起生氣,臉上更多的是失而複得的開心,但很快,又覺得哪裡有什麼不太對。
她的圍巾,怎麼會在這兒呢?
王悉直起身子,從她手裡輕輕奪走,雙手十指交叉覆在圍巾表面,他比她平靜多了:“嗯。”
周在思:“?”
“所以?”她不記得她有将這條圍巾送給他。
結果王悉下一秒說的話叫她大跌眼鏡。
“你當時落在瑞士了。”他陳述事實,“但我沒還給你。”
“你怎麼不告訴我?”
王悉沒有回答,而是低下頭,漆黑的眼睛落在那條柔軟的羊絨圍巾上,逐又擡起頭,反問道:“告訴你,然後讓你把它拿走?”
周在思被他黑沉的眼睛盯着,一時間,竟有些不知該如何作答。
明明是她的東西,據為己有也就算了,怎麼還能這麼理所當然啊喂!
“......”
她憋了好一會氣,良久,王悉才老神在在地拿起圍巾,說:“不過,大概是材質比較特殊的原因,”他微微笑着,仿佛對圍巾很滿意的樣子:“助眠效果很好。”
說完,他又用似笑非笑的神情看着她。
像是在說我既然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你能拿我怎樣。
周在思滿臉問号:“??”
三十了,大哥。
睡不着應該吃安眠藥,而不是偷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