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她用了“回”這個字。

“哈哈哈，”這問題對于一個走哪愛哪的人有些難了，她打着商量，“我可以都愛嗎？攀比是不對的......”

“看來你還是更愛紐約。”

“沒有呀，我喜歡上海的呀！”周在思不同意了，強烈提出異議，“我超超超超超愛上海的！”

因為有你在，所以超愛！

頓了頓，她又笑着補充道：“雖然我不是上海人。”

後來王悉又說了什麼，她其實記不太清了。

她隻依稀有印象，當時的王悉是非常從容，非常堅定的。

像是在對她保證，但更像是一個承諾。

承諾什麼呢，大概是——你要知道，總有一天，它會成為你的家。

她想，他好像總是這樣子，生氣也很少動怒，不生氣也有些固執，總是一副胸有成竹不慌不忙的模樣，好像這世間就不存在讓他害怕擔心的事情。

她想，所以她才會不好意思，因為這樣的氣質而妥協，雖然甘之如饴，但實在是有損形象。也正因此，隻有在一個人的時候，她才會感到放縱般的沉迷。

又或者，她可能是真的醉了。

第二天醒來，宿醉的周在思頭痛無比。

卻還隐隐約約記得一些碎片。

她記得自己好像給王悉打了個電話，也不知道是不是剛吵完架的默契，絮絮叨叨說了一大堆卻唯獨跳過了房子，王悉最後好像還安慰她來着......

什麼跟什麼啊這都是......

打開手機，果然也是一堆消息提醒。

置頂有個紅點，非常簡短的文字：醒來先給我回電。

周在思漿糊般的腦子都轉不動，手卻能執行指令。

她有點小忐忑，生怕昨天一失态說了什麼不該說的，别的倒也罷了，隻要不是公司機密就行。

“感覺怎麼樣？”

周在思下意識地就要誇張，想說自己渾身疼，哪哪都不舒服，但想了想，還是如實道：“就頭疼，其他沒什麼。”

“嗯，”他沒問她為什麼喝酒，“昨天喝了多少？”

周在思回憶了下，不太确定：“呃，兩個高腳杯那樣子......?”

王悉聽罷，輕咳一聲。聲音清透似在笑她：“那你酒量可夠差的。”

周在思被他笑得臉一紅，滿床打滾，色厲内荏道：“酒精緻癌！你懂什麼。”

“嗯，”王悉表示受教了，“原來如此，那你下次少喝點。”

被他這樣一說，周在思又沒話了。

再少點還喝什麼呀。

“醒了就起來吧。”

周在思腿剛搭在床邊，聽了這話一下子又縮進了被子裡，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她說：“穿好衣服準備出門了謝謝。”

神了，該不會是在監視她吧。

“真快，”王悉誇道，不疑有他，“吃早飯了嗎？”

“吃了。”短短不到一分鐘，周在思額頭全是汗。

是的，豆漿油條酸奶麥片，早餐食譜她已經準備好了，雖然她從不吃這玩意。

“你要是真吃了，”王悉慢條斯理道，“頭就不會疼。”

周在思瞬間汗顔，張着嘴說不出一句話。

她忘了，徹徹底底的忘了。

簡直無顔面對和她同居一周但每天都起得比她早，還堅持鍛煉身體保持身材，一日三餐一餐不落的男朋友。

他沒叫醒她鄙視她就已經很不錯了。

而且她也不知道他早飯都吃些什麼，因為從來沒趕上過。

這滋味......簡直比醉酒還刺激。

心虛，真心虛。

“好吧，”她見好就收，徹底從床上爬起來，“喝蜂蜜水好還是檸檬水比較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