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鑼密鼓地安排了一番工作,快結束時,周在思說:“我晚兩天回去。”
Max不同意:“我可以放你一周假......但你得盡快回來,艾瑞克無法與你相比。”
周在思冷笑,她可不是什麼初入職場的菜鳥。
“不是還有你嗎?”
說完,她就很沒禮貌的挂斷了。
她才不管Max在那邊是如何跳腳。
興許是太放松,第二天她不小心睡過了頭。
急急忙忙穿戴好,五分鐘描了個淡妝,周在思奪門而出。
來不及了!
壓根沒心思嫌棄衣服不夠女人味。
她本就是來出差的!
王悉隻是意外之喜!
用餐區是通體的棕,原木打造,房頂很高,正中間懸着根吊燈,即使是白天,燈上的七根蠟燭也在燃着。有些像小木屋,但又太大。
寥寥無幾的人中,黑發尤為矚目。
“早上好。”王悉啜了口濃縮咖啡,微笑看她。
“......早安。”
周在思也笑,落座後,胃裡的灼燒感慢慢翻上來。
“我還來得及吃早飯嗎?”
“當然。”
周在思拿了隻巧克力可頌和咖啡便回來,意式濃縮喝了一口,她開始加奶。
王悉被逗笑:“怎麼,喝不慣嗎?”
周在思倒也不紅臉,手裡掰了塊可頌,說:“是。我大錯特錯,不該跟你學。”
然後拿可頌蘸着拿鐵,送進了嘴裡。當然,男士在前,她沒有一口吃完。
依舊是很爽朗放松的姿态,但放松之餘,似乎......開始注意形象了。
王悉很是有趣地看着她。
難道要他忘記昨天胖胖大大的滑雪服嗎?
他可做不到。
“慢一點,不會遲到的。”
周在思松了口氣,也就沒有很矯情地為自己的倉促道歉。
“好。”
兩人都會法語,這在地處法語區的日内瓦方便不少。
周在思感到新鮮。
小時候她是學過馬術的。一個人的喜好在十歲前就會彰顯,對于馬術,她一直不能很投入地去學,後來也就作罷。
但這不妨礙她全情觀賞。
兩人坐在場館中間位置,就聖誕風裝飾展開讨論。
“好可愛。”周在思擡下巴,跨欄旁的禮盒有大有小,漂亮極了。
王悉點頭,說:“花環也不錯。”
“你會上場嗎?”她側臉問。
“不會,我隻是陪你。”王悉溫聲道。過了會兒,突然他招了招手,臉上是微微笑着。
周在思遁着方向看去,遠遠的,馬場裡綠色的圍欄旁,正有個高大的女人向他招呼着。
但他依然閑适地坐在座位上,并沒有要起身。
“那是誰?”
“我的釘蹄師。”
周在思後知後覺,他的身邊一定是有很多女人的。
比賽正式開始。
第一隻賽馬出場後,先是預熱跑一圈,速度不高,馬背上一個輕微的起伏,騎手的馬術服立即就随之跳動,非常輕盈的同頻,但又很優雅。
等到正式跑,騎手的姿态便全然不同了。
正在場上的是八号騎手,動作輕快,時而直起身子,時而又伏下腰去,騎姿轉換迅速,跨越障礙時人馬又互不幹擾。
“看好哪匹馬?”
沒一個喜歡的......光顧着看人了。
她抓緊時間觀察。
“......八号,棕色的那匹。”
“太胖。”
“阿拉伯馬都這樣。”
王悉看她一眼,沒說什麼。
“不是所有溫血馬都叫冠軍。”周在思笑嘻嘻開了個玩笑。
王悉也笑,點點頭說:“這話沒錯。”
最後還是六号荷蘭溫血馬赢了。
周在思很興奮:“等會他有好果汁吃了。”
“什麼?”
“哦,我是說六号晚上......肯定能下館子。”
王悉忍俊不禁,再度贊同:“希望如此。”
比賽結束,兩人随着人潮從競技場裡走出來,周在思挽着薄薄的大衣,思忖着該如何挽留。
“今晚我也能請你下館子嗎?”王悉微笑注視着她,開口問道。
話雖如此,卻是極正式的、第一個邀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