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性很複雜，并沒有什麼完美無缺的人，可能上一秒他還是個純白聖潔的天使，下一秒他就變成了個殺人不眨眼的惡魔。”

别珃:“姐姐，我認為天使也不一定全是好的，惡魔裡也會有善良的存在。”

“嗯，也對，任何事情都不能以偏概全，要看的全面點才行。”

“還有，姐姐，我覺得你就是我所認識裡完美的人，不論是意義上的，還是心裡上的。”

那如果你知悉了我的過去還會這麼認為嗎？溫歲不由的愣了神，或許她應該在别珃面前埋葬從前的自己，不為别的，就為了守護别珃眼中“完美”的溫歲。

姐姐半晌沒說話，别珃就扯了一下她的衣角，“姐姐，你開小差了，是不是沒有聽我認真講話啊？”

“沒有，你說的每一個字我都聽的清清楚楚。”溫歲認真的好似在說誓言。

“那就好。對了，姐姐，你今晚早點回去吧，太晚了不安全。”雖然下了車就是小區了，但還是早點回去比較好。

“我今晚不回去，我躺在陪護床上就行。”她就算是回家了也還是挂念别珃，不如留在這裡安心，“還有，你不是說聞不到香味會睡不着嗎？所以我就更不能回家了。”

别珃沒想到有一天姐姐會這麼說，她這算不算是因禍得福。隻是一想到姐姐明天可能還要去上班，醫院離姐姐公司比較遠，來來往往浪費時間，于是，别珃就說:“姐姐，你今天已經在這裡待很久了，所以我今晚能睡個好覺的，你還是回家吧，就算有事我也可以給你打電話啊。”

但别珃這話在溫歲聽來就是巴不得自己回家，所以，她不着痕迹的松開了攬着别珃的手，狀似随意的說，“我剛剛已經說了不回去就是不回去，你不用再說了。”

溫歲總說别珃愛犯别扭，她自己又何嘗不是呢？

好吧，别珃把頭埋在溫歲腰腹的位置，聲音悶悶的說:“姐姐，你抱着我好不好，我想睡一會兒。”

哼，口是心非，剛剛還說要她回家要是她真回家了，别珃現在可就抱不了她了。

溫歲沒有回答别珃好還是不好，别珃就當姐姐是默許了，自顧自的埋頭開始睡覺，沒一會兒鼻腔裡就發出了均勻的呼吸聲，溫歲現在隻坐了床邊幾寸的位置，而别珃上半身幾乎彎折了一半，溫歲擔心她這樣睡久了連帶着腿會變得更難受，枕頭既然用不着，溫歲就把它放在了一旁的陪護床上，溫歲就半躺在騰出的那片位置，然後輕輕挪動别珃的身子，讓她盡量睡直。

現在别珃安然無恙了，溫歲也有心思處理工作上的事情了。别珃枕在她的腰腹她也不覺得重，反而很暖熱，跟客戶溝通的心煩了，溫歲就會盯着别珃軟乎乎的臉蛋看一會兒，想捏捏又擔心别珃會醒來，溫歲就硬生生忍住了。

忍到讓溫歲更心煩意亂了。

慕地，别珃睡夢中呓語了一句“姐，姐姐。”

溫歲聽的不太清，所以就低頭湊近了一些，接着别珃又說:“不要哭，我沒事的，一點也不疼，真的。”

原來别珃知道她在趕來醫院之前流淚了，是怕說出來自己會傷心，所以才帶到夢裡的吧？看來夢裡的自己也哭了。

真是的。

放下手機，溫歲輕輕拍了拍别珃的後背，希望以此驅散她的夢魇，沒拍幾下，别珃就翻身埋在被子裡接着睡了，壓在溫歲腰腹上的力量消失的無疑無蹤，讓她的心像缺了一角一樣，空落落的，無奈，溫歲給别珃蓋好被子，就出門了。

隻是溫歲出門沒走多遠就收到了李自徐的來電。

“喂，溫歲，我知道怎麼回事了，你現在方便聽嗎？”

“嗯，你說，我現在可以聽。”

“好。”

下午李自徐回到學校以後，她原本打算回教室裡看看學生有沒有在開小差什麼的，不過正巧有學生詢問她物理題，她就先回辦公室給人家講題了，大概過了半個多小時，王珺思氣喘籲籲跑過來跟李自徐說隔壁班有個叫陸芊竹的女生在她們班門口哭着找李自徐。

李自徐還沒靠近她，陸芊竹就哭喊着說:“老師，我害怕。”

“怎麼了，跟老師說。”有問題她應該先去找自己班的班主任，為什麼回來找她，李自徐莫名覺得跟上午那件事有關。

以防萬一，李自徐就把她帶到了辦公室，給她遞了紙巾，耐心的說:“好了，這裡沒人傷害你，跟我說說你怎麼了，為什麼會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