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房,今日上午又用了一輪刑,這人都不知道幹了多少喪盡天良的事!真是讓我開眼了!”
“帶我過去。”
“你去瞧他做什麼,渾身都是血,又髒又臭,我都嫌。”
“我想起來還有一樁私人恩怨未了。”
兩人說話間已經到了刑房。
于文清被綁在刑架上,身上囚服破爛不堪,渾身都是血。
聽見腳步聲時他渾身一抖,身上鐵鍊嘩啦作響:“别打了!别打了!我說!我全都說!”
“沒想到于公子竟是這般……惜命。”
于文清擡起頭,模糊的視線裡,蕭珩一襲廣袖白衣徐徐走到他的面前。
“怎麼是你?”
“冤有頭,債有主,我當然是找你索債來了。”
于文清吐出一口血痰,心虛道:“胡說!我和你之間有什麼債!”
“去歲銅駝街你打傷我的人還暗中調查我,這筆債我自然是要向你讨回來的。”
“你的人?什麼人?”于文清愣了幾秒鐘後,腦海裡突然浮現一個人影。
“那個小賤人?”
蕭珩沉默不語。
于文清見他默認,突然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我當是誰呢!區區一個小丫頭!蕭珩,你平日裝得道貌岸然,到頭來還不是……”
蕭珩一把勒住他的脖子:“你想說什麼,嗯?”
于文清被他勒的臉色漲紅,眉宇間邪氣橫生,語氣玩味:“到頭來還不是龌龊至極啊……哈哈哈……怎麼……呃!”
話未說完,就被人扼死了喉嚨,隻需再用一點力他的脖子瞬間就能被人扭斷。
可蕭珩下一刻卻松開了他,悠悠道:“是嗎?那也比你這個害得自己老爹蹲大獄的畜生強。”
于文清瞬間變了臉色:“什麼?!你說什麼?這和那個老東西有什麼關系!他什麼都不知道!”
“他是什麼也不知道,可他照樣因為你被關進了廷獄!”
“你們……你們這群狗官!”他罵夠了又開始嘻嘻哈哈地狂笑,“蕭珩!你得意什麼?!你猖狂什麼?!”
“老子、老子睡了你府裡的人!痛快!痛快!你不是喜歡給你的人出頭嗎?!可他還不是跪在地上伺候我喊我大爺!哈哈哈哈哈!我照樣羞辱了你!”
蕭珩聞言神色一凜,正要問那人是誰,薛仲懷連忙拉住他的袖子:“容瑛,走吧,其他兩位大人馬上要過來拷竟了。”
蕭珩冷眼掃過于文清,後者朝他露出一個挑釁的笑容。
*
回府後,蕭珩立即召集了府内所有人。
“誰與于文清有染,自己站出來。”
此話一出,府内的人都瞪大了眼睛,阿玉聽見這個名字更是心裡一緊。
王平一臉納悶:“于文清?!誰會和于文清扯上關系?!”
劉椿向前走了一步:“郎主,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蕭珩冷眼掃過衆人:“你若自己站出來尚且可活,可若是等我查出來那便是必死無疑!”
阿玉突然想起了什麼,側頭看向沈玉,後者畏畏縮縮,躲在人群裡低下了頭。
“郎主!宮中有急召!”衛昶匆匆趕來。
蕭珩眉頭一皺,隻得暫且擱下此事入宮。
等回來時已經是深夜了。
他跪坐在陶案前看于文清的卷宗,阿玉在旁邊練字,不過她心裡一直惦記着于文清的事情,故而字也寫得大不如前。
“你心裡有事?”
蕭珩注意到她走神,冷不丁問了一句。
阿玉見他主動問起,索性把自己心裡想的事情說了出來:“哥哥,我曾經見沈玉從一家酒樓出來,當時于文清和陳洛也在裡面,我……我不知道這其中有沒有關系?”
“沈玉?”
阿玉點頭。
“好,我知道了,你繼續練字,等我回來檢查。”
阿玉乖乖點頭。
蕭珩走到沈玉門前時正好碰上他背着包袱鬼鬼祟祟地出來,兩人視線相碰,沈玉立即低下了頭,臉上青白一片。
“郎主……”
“進去說,我不想傷你體面。”
“是。”
蕭珩跨進屋内,沈玉跟着進去後“咚”地一聲跪在了地上。
“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三年前。”
“那個時候你多大?”
沈玉臉色漲紅,垂眸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