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京基地裡的情況着實不容樂觀,組織的預警系統遠超降谷零這些年探到的那樣“簡單”。
聯合行動組的車還在距離基地一公裡開外的地方,基地就已經收到了警報,所有身在東京的代号成員的專用手機上全部在同一時間彈出了短信,提示他們有大批不明車輛正在接近。
彼時降谷零正在審訊室的單向玻璃後,看着裡面已經被打傷的柯南和灰原哀,飛速思考要用什麼辦法能順理成章地把兩個人提出來——他看到了柯南扯掉了縫在衣服裡的那一根“棉線”。
也就是在下一秒,他的手機響了。
原本降谷零沒當回事,隻是例行拿出來看一眼做個回複,但是瞳孔卻在大腦識别出眼睛看到的信息的下一秒微微放大,緊接着又迅速縮小——
“所有人注意,不明威脅即将靠近。”
落款不是琴酒也不是朗姆,而是“情報組預警中心”。
他當即眉心一跳——這個預警中心,朗姆從來沒有透露過關于它的存在。
但是這個時候做什麼都來不及了——更何況他現在也什麼都做不了——預警中心發出警告的同時,整個基地隻允許内部或者是外界對内的單向通訊,所有從基地發出的信号全部會被攔截,分析信息内容和接收方的位置甚至身份。哪怕是琴酒和朗姆,此刻也要遵守。
“……”
降谷零強行壓下心中的不安,裝作一切如常,隻是指尖輕輕在面前的桌子上敲了敲,把裡面的“同伴”叫出來。
“什麼情況?”
他漫不經心地詢問,“怎麼這時候……”
臨時和他搭檔的是行動組的人,據說是一個專職審訊的老人,此前一直在海外的分部工作,琴酒為了招待兩個小孩,“特意”調回東京這邊。
“這個啊……”
對方也有點疑惑,“你不是情報組的人嗎?也對,就朗姆那家夥……”
男人的臉上浮起了一絲摻雜着譏諷的笑意,“不大清楚,不過海外的重要分部基地都有這樣一套系統,東京——可是老家,肯定隻會更嚴格。”
“聽你語氣,好像經曆過?”
“嗯哼?”男人跳跳眉,使得眉骨上的那一道疤痕更加明顯,“海外……沖突更多,所以自然要比你這種情報組的珍惜精英要稍微……見多識廣一些。”
降谷零自動過濾了對方的挑釁内容,“看來組織的準備很充分?”
或許是壓根沒把降谷零這個沒出過本土曆練的“精英”放在眼裡,對方對他并沒有什麼警惕之心,随随便便就說了。
“那當然,不然這麼久組織是怎麼生存的呢?”
“這樣啊……”
降谷零把視線重新轉向單向玻璃。
“裡面那兩個孩子,還是什麼都沒說?”
對方的臉上終于出現了一絲懊惱,“嘴還真是硬——不過我也更确定了。”
他的眼睛裡閃爍着不詳的光,“他們肯定不是一般小孩。”
有時候,最完美的僞裝也可能是最大的漏洞。
降谷零的目光沒有絲毫變化,“你就不能再想想辦法?朗姆——”
“哈?你以為我想?!”
男人直接打斷了他的話,“琴酒說了,這兩個人不能殘不能死,不然我早就……”
琴酒的意思……
降谷零懸着的心微微往下放了一點,至少有琴酒的明确要求在這裡,柯南和灰原哀短時間——至少在琴酒找上這家夥改變命令之前,兩個人性命無憂。
“你先在這裡看一會兒……我要去問問琴酒。”
對方很相信憑借行動組和情報組如今的惡劣關系,降谷零絕對不會背着自己悄悄把兩個孩子放了,大大咧咧出了審訊室給琴酒打電話。
“……”
降谷零歎息一聲,走進隔間,看着角落裡的灰原哀和柯南,神色複雜。
“……”
柯南看着他,口型比出了“安室先生”幾個字,但是沒能發出聲音。
“……哈,”降谷零的眼睛看向審訊室裡的監控,扯出一個屬于波本的陰冷神情,“自求多福吧。”
這句話不僅僅是在告訴柯南和灰原哀,當前形勢不容樂觀,也是在提醒他自己,接下來發生的一切都要用百分之兩百的精力來應對。
怎麼樣才能把這兩個孩子先從審訊室裡帶出來?
他知道,不管基地裡還有什麼秘密,等聯合行動的人一來,第一要務都是把兩個孩子或者送出去。
正在他發愁的時候,男人罵罵咧咧的回來,看樣子應該是被琴酒嘲諷了,臉黑得吓人,但是迫于琴酒的威嚴又不得不照做。
“把他們兩個帶出去!”
“什麼?”
降谷零的眼底閃過一絲喜色,但面上依舊波瀾不驚,“朗姆說了,這兩個孩子——”
“琴酒說了要把他們單獨帶去BOSS那邊!”
男人已經進去提起了柯南,“你快點把這個小丫頭帶上,他們在地下車庫。”
“知道了,反應這麼大幹什麼?”
降谷零依舊是那副讓整個行動組都看不慣的情報組經典假笑,一邊把灰原哀抱起來一邊在心裡幫松田陣平踩油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