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找五殿下。”
“你找五殿下做什麼?”柳文嫣更不解了,這會兒,這丫頭難道不應該前往送葬隊伍裡,送自己主子最後一程嗎?
“世子,世子和少夫人還活着,不能下葬。”劍蘭急得吼出來,也不管柳文嫣了,直接上手牽馬。
柳文嫣吃驚道:“此事當真?”
“是,我接到主子的信了,不會錯,柳小姐,快讓開,遲了就來不及了。”
柳文嫣反應過來,連忙将馬給劍秀,讓她快去。
自己則去阻止送葬隊伍。
臨街而立的茶樓上,三殿下看着劍蘭遠去的背影,眸色漸深。
“吩咐下去,攔截住她,别讓老五見到人了。”
“是。”身後的侍衛轉身剛要走,劉承允又叫住他。
“既然目标出現,那這次便讓人做得幹淨些,千萬不要讓人活着回京了。”
“是,殿下,屬下立馬去辦。”
劉承允眸色深深,輕輕抿了一口茶水,看着手中那一抹女子的絹帕,唇角勾笑,不由輕輕哼出冷笑起來。
劍蘭速度不慢,還有一條巷子,便可到五殿下的私宅。可惜,就這一步之遠,她便被一群黑衣人堵在了巷子口。
她不問這些人是誰,而是抽出腰間的軟劍,朝着黑衣人便剌過去。
顯然,一群黑衣人沒料到這小丫頭,竟是個練家子。也不敢大意,紛紛上前開殺。
劍蘭先是一劍剌在了馬屁股上,馬兒吃痛,驚呼一聲,直朝着巷子口便沖去,黑衣人的目的是人,自然不會去管一匹受傷的馬。
圍攻人數多,劍蘭一人難敵四拳,很快身上便挂了彩,可她知道,自己不能在此停下,否則自家主子回家無望了。
巷子内打得火熱朝天,而巷子外,五殿下的私宅門前,跑來一匹渾身帶血的馬兒。
守門的護衛瞧着,都吓破了膽,畢竟皇子宅門前,若安全出現問題,那他們有十顆腦袋都不夠砍的。
正瞧碰到要出門的五皇子,下人回禀情況,劉承禮瞬間嗅到了一絲危險。
立馬讓人戒嚴,很快,臨巷的打鬥聲引來了劉承禮府上護衛。
也正是因為他們的介入,救下了命懸一線的劍蘭。
而劉承禮也在她口中得知,江淮序沒有死的消息,他眸色微動,讓人将劍蘭擡下去救治。
而後帶了一隊人馬,去追趕送葬隊伍。
江家陵墓,衆人欲将棺材放入早就挖好的墓穴中。
然而,有人持劍接在墓穴口,不讓他們放棺材。
“誰若是敢放,那我便先将他放進這墓穴之中。”
江宅管家哭喪着臉,喊道:“哎喲!柳大小姐,您就高擡貴手,讓開吧!您這樣,可讓我家小主子如何能夠安息啊!”
“不是說柳相家規森嚴,柳家小姐也是個明事理的姑娘麼?怎麼這瞧着不一樣啊!”
“哎喲!可不是,聽說是因為那位死啦!她沒能高嫁,想來是受了剌激吧 ”
“年紀輕輕的,便如此瘋颠,真可憐啊!”
“她可憐歸可憐,又關江家什麼事兒?這攔着不讓人家下葬,真是天理難容。”
“要不怎麼說她瘋了呢!”
人群裡,不明事理的吃瓜群衆七嘴八舌議論紛紛。
柳文嫣不在意,隻是對着江家總管說:“你家世子和世子夫人都沒有死,你發什麼喪?”
“沒死?你說沒死便沒死?那人呢?在哪兒?”江管家也隻當她發瘋,畢竟這事兒還是天子下令發喪的,說是人死了這麼長時間了,不發喪,亡魂不得安甯。
為了讓亡魂安甯,得讓他們入土為安。
“在回來的路上。”柳文嫣道。
可她這話,有幾人能信?衆人都當她說得是瘋話。于是紛紛說她的不是,說她不仗義,竟要和死人過意不去。
柳文嫣懶得解釋,那劍便橫着,不讓他們動。
江總管左右為難,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
“哎喲!我說柳小姐,您行行好,可别做那等大逆不道的事了,若擾了我家主子安甯,你就不怕他夜裡來纏着你麼?”
“我不怕,盡管讓他來纏。”
江總管急得不行,思慮再三後,命人将柳文嫣拉下去,可别真誤了吉時,那可是要遭報應的。
柳文嫣是個不怕事兒的主,見有人上前,便打倒一個,來兩個便打倒一雙。
這邊鬧得正僵,突然一聲大喝,驚了所有人。
“逆女,胡鬧。”
衆人尋着聲音看去,見是柳相來了,紛紛讓出一條道來。
柳文嫣拿劍的手一抖,吃驚道:“父親,您怎麼來了?”
“我若不來,你隻怕要上天。”柳相氣得臉都綠了,這丫頭真是被他寵壞了,才敢這般大逆不道,竟攔着人家棺椁不讓下葬。
“父親,我……我這是不想他們冤枉了去,江世子和他夫人沒有死。”
“死也沒死,都與你無關。”柳相可不給她解釋的機會,吩咐道:“來人,把大小姐帶回去。”
“父親,我不回去,我不回去,别拉我。”柳文嫣急得不行,她跟别人動手還行,可不敢跟自家老子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