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承禮在路上遭遇幾次剌殺,耽擱了些時辰。
到魚山鎮時,江淮序已經将所有事情都處理完畢,隻等着押解犯人回京了。
江淮序知道,這一路定不會太平。便與劉承禮商議,兵分兩路而行。劉承禮帶着犯人走一路。
而江淮序等人帶着物證和證人走另外一條路。
正如江淮序預料的那般,回京的路途并不太平。他們遇到不下五次剌殺,每次都堪堪險勝。
即便如此小心,也有意外的時候,對方來勢兇猛。又招招緻命,目的顯而意見。
就是要殺了江淮序,幾次過後,蘇婉甯也發現了這一點。
可如今,江淮序身子本就虛弱,不能動手,而蘇遇餘毒未清,也要人保護,再加上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夏玉。
蘇婉甯頓時頭都大了。
“他們的目标是我,所以,我們兵分兩路。”江淮序道,他不能讓這一群人都跟着他陪葬。
“好。”蘇婉甯道:“七雨,你帶着夏玉和蘇遇一路,我與世子一路。”
“那怎麼行?”七雨可不幹,他要貼身保護自家爺,再說了他的武力值可比少夫人高。
“比一場?”蘇婉甯道。
七雨一臉為難,若是以前,那他定會奉陪到底,可如今,他可不敢。
“少夫人,您就别為難我了成不?”
“不比也行,那就抽簽,抽到留字的便與世子一起,抽到去字的,便與夏玉、蘇遇一組。”
七雨想不到好辦法,正要點頭時,江淮序打斷他們的談話。
“不用抽了,七雨同我一路。”
“是,屬下領命。”七雨一臉欣喜應着聲。
蘇婉甯張了張嘴,想要反駁,可到底沒出口,她知道,江淮序一旦下了決定,便很難更改。
到不是蘇婉甯不相信七雨,而是硬碰硬,在對方有備而來的局面,他們勝算幾乎沒有。
江淮序不能出事,蘇婉甯打定主意要跟着他。
寅時三刻,他們兵分兩路而行。江淮序身子不好,七雨打馬而行。
而另一頭,蘇婉甯打馬,夏玉和蘇遇坐馬車。
辰時一刻,馬車疾行百裡。進入一條小道後,一群黑衣人從天而降。
蘇婉甯眉色一淩翻身下馬,從懷中掏出藥粉,朝着黑衣人擲去。
藥粉在空氣中流轉,那些黑衣人還來不及防範,紛紛掉落而下。
蘇婉甯絲毫不給他們喘息的機會,抽出匕首,欺身而上,一刀一個,解決掉那群黑衣人。
然而,戰鬥還遠沒有結束。剛解決完後,又一群黑衣人趕來。朝着馬車就砍去。
可惜那些人剛一碰到馬車,便被毒倒,瞬間斃命。
黑衣人瞧出門道,從懷中掏出藥丸吃下,随後不懼蘇婉甯下的毒,攻擊更加猛烈。
蘇婉甯一臉冷峻,下手更狠了,眼看着黑衣人一劍剌進馬車,蘇婉甯飛身上前拉住黑衣人的腿,用力往外拉。
而馬車裡清醒着的夏玉已經被眼前的景象吓得魂不附體,尖叫着要跑出馬車。
蘇婉甯一瞧,喝斥一聲:“躲進去。”
夏玉被吓得面無人色,哪裡聽得進去蘇婉甯的話,隻想着不能坐以待斃,她要逃命。
于是夏玉跳下馬車,就往外奔,這正好給了黑衣人機會。
見着有人出來,那劍直直朝着夏玉的腦袋砍去。夏玉吓得臉色發白,整個人如同被定住一般。
竟失去了行動力,大刀發出森冷寒光,在她瞳孔前放大。
千鈞一發間,夏玉隻感覺身子不受控制,往後一倒,被一股大力拉開,堪堪躲過那奪命刀劍。
接着又被人一推,她一個不抵,摔倒在地。擡眼,正瞧見蘇婉甯手中匕首擋住那黑衣人的大刀。
“還不滾到馬車上去。”蘇婉甯怒吼一聲,夏玉被吼得回過神來。
也顧不得許多,朝着馬車邊跑去。跑出來容易,可要跑回去就難了。
整個馬車,其實被蘇婉甯布滿了毒藥陷阱,隻有呆在馬車中,才會更安全一點。
但眼下,夏玉想要再回到馬車中。對方又豈會給她機會?蘇婉甯瞧着夏玉被追得狼狽不堪。
氣得臉色發白,但也不能不管。隻好奔上前去,解救夏玉。
原本對付那些黑衣剌客就吃力,這會兒還要分心照顧夏玉。蘇婉甯一個不敵,隻顧着救夏玉于刀口下,卻沒能顧好自己。
手臂被砍傷,鮮血直流。夏玉吓傻了,忍不住哭出聲。
蘇婉甯發了狠,擡手拉住夏玉的胳膊,一個用力将她甩上馬車。
而後自己也飛身縱馬而去,馬車颠簸厲害,一直處于昏迷的蘇遇被颠醒。
他忍着噬心般的疼痛,朝夏玉看去,見她整個人已經被吓得面無人色。沒管她,而是就着疾馳的馬車帶着冽風吹起的車簾。
瞧見一身是血的蘇婉甯正奮力趕車,心冷到骨子裡。
阿甯受傷了?這些人真該死。
蘇遇顧不得自己,掀開車簾,頭往外探去。蘇婉甯察覺,蹙眉道:“進去。”
“你受傷了。”他用的肯定語氣。
“死不了。”蘇婉甯回了一句,拉緊僵繩,疾馳前進。
而身後那些黑衣剌客卻是緊追不舍。
他們接到命令,要江世子的命,不管馬車裡的人是不是江世子,他們是甯可殺錯,也絕不放過。
蘇遇瞧着眼前的情形,眉頭緊蹙,似下定了決心。從袖中掏出一隻信号彈,對着天空拉開,響聲劃過天際,彩色煙花在空中綻放。
蘇婉甯自然是瞧見了信号彈,轉頭看着蘇遇,卻在他眼中看到了前所未有的深沉。
不可否認,蘇遇身上也有秘密,隻不過于她無害,蘇婉甯自是懶得細探。畢竟,誰的身上沒有秘密?
“我們不跑了,休息。”蘇遇道,眼神中透着一絲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