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得令,将李清正的嘴堵上後,将他拉了下去。原本那些人就不是正規軍,加上有些人還是山匪。
面對正規鐵騎軍,自然是吓破了膽,絲毫不敢反抗,隻跪地求饒。
那人隻是一招手,一群士兵便将那幾百号人便被全部帶了下去,碼頭的喧嚣在這一刻,恢複平靜。
來人翻身下馬,朝着江淮序等人走去。
遠遠的,那人身姿越發挺拔英朗。見到江淮序時,嚴肅的臉這才露出微笑,而後跑上前,給了江淮序一個大大的擁抱。
“阿序,好久不見。”
“六殿下,安好。”江淮序放柔了語氣,輕聲道。
蘇婉甯這才瞧清楚,來人正是被放逐的六皇子劉承元。
隻不過相比之前細皮嫩肉,俊俏小生模樣。眼下的劉承元已然強壯結實了許多。
而且整個人也曬黑了,怎麼瞧也不似當初那位養尊處優的六皇子。
“怎麼樣?我來得還及時吧!”劉承元笑嘻嘻道,擡眼看向蘇婉甯,又道:“呀!你也在?”
“見過六殿下。”蘇婉甯行禮問安。
江淮序順勢拉過蘇婉甯的手,一臉傲嬌道:“我家娘子,自然是我在哪裡,她便在哪裡。”
“是是是,瞧你那德性,我又不跟你搶。”劉承元打趣道。
因着這麼長時間未見,劉承元拉着江淮序便說個不停,說他有好好的訓練,每日都不曾偷懶。
還給江淮序看自己練的一身毽子肉,“阿序,你信不信,就我如今這體格子,一拳頭便能打死一頭象。”
江淮序失笑,瞧給他能的。不過,劉承元能這麼準時的趕到,着實讓他有些意外。
畢竟,江淮序讓四水去搬的救兵可是自己在邊關的部下。
“殿下,你該回去了。”江淮序提醒一句。
劉承元立馬拉下臉來,“阿序,你這絕情的小子,我這才剛來,你便要攆我走?我可是為了救你,連口水都沒來得及喝,連個好覺都不曾睡過呢!”
劉承元不滿,拉着個臉,控訴着江淮序的無情,若是性别一換,江淮序活像個抛棄良家女子的負心漢。
“七雨,去給六殿下準備足夠的水,還有多準備些幹糧吃食。”江淮序可絲毫不心軟,立馬吩咐七雨去準備。
劉承元見此,臉更黑了,不理江淮序,轉頭看向一旁蘇婉甯。
“阿甯阿甯,瞧瞧你嫁了個什麼玩意兒?竟這般絕情,好逮我可是救了他的命呢!”
蘇婉甯失笑,到着實有些不忍起來,這人風塵仆仆來救援,剛完事兒便要攆人走,确實不盡人情了些。
“要不讓六殿下歇一晚再走?”蘇婉甯試探性問道。
“我沒空招呼他。”江淮序道,轉身往縣衙門而去。
“活像你哪次是招呼過我似的,再說了,我可不需要你招呼。”劉承元盯着他的背影,嘟弄一句。
卻沒受他的影響,反而一臉興緻勃勃,找蘇婉甯說起話來。
江淮序見兩人小聲蛐蛐,臉色不善,轉頭看向蘇婉甯,陰陽怪氣道:“怎麼?這是趕着巴結上了?”
江淮序這是有毛病吧?
“喂,江淮序,你怎麼說話的?再說了,不是瞎子,都知道應該巴結誰。”
因着之前江淮序要趕他走,劉承元這會兒偏要和他唱反調。
“阿甯,别理他,本殿願意讓你巴結。”劉承元擠眉弄眼,那意思是:你快來巴結我,氣死江淮序那狗男人。
蘇婉甯:“……”
無語至極,他倆吵架,到将自己當成炮灰了,她簡直比窦娥還冤。
蘇婉甯看着江淮序那不善的眼神,渾身散發着的冷氣,都可以結冰了。
想了想自己如今的身份,确實不宜和别的男子走太近。
于是很是識趣地行了個禮,便朝江淮序走去。
見她如此識趣,江淮序那張寒冰臉柔和下來,轉身繼續往前走。
劉承元看着兩人的背影,氣得話都說不出來了。
最後咬牙切齒吼道:“整軍回程!!”
到不是江淮序絕情,而是劉承元的處境,江淮序正是因為考慮到他的安危,才會這般強硬的要他立刻回去。
但,能懂他的人不多,劉承元氣歸氣,可也知道江淮序是為了他好。自然氣一下也就釋然了。
也許,有一天,等到他強大到足以左右自己的命運時,才可以随心所欲吧!
但眼下,他必須蟄伏,等待時機。
馬兒揚起塵煙滾滾,如風暴襲卷,最後化作一絲輕煙,消失在衆人的視野中。
江淮序就站在城牆上,看着鐵騎消失,心頭撫上一絲愁緒。
這天怕是要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