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讓鎮南王世子有來無回,既然如此,那他自然也沒必要再裝了。
“江世子好算計啊!竟能悄無聲息地從我眼皮子底下溜走,隻是不知道這一次,江世子還有沒有這等好運氣。”
“比起李大人的熊心豹子膽,在下實在是不敢當。”江淮序桃花眼微眯,輕笑一聲:“就是不知道這豹子膽是誰給李大人吃的?”
江淮序的意思很明顯,一個小小的偏遠縣令,若背後沒有人,是斷然不敢做這等殺頭大罪的事。
李清正眸色淩厲,嗤笑道:“江淮序,你死到臨頭了,還敢這麼嚣張?”
“李大人比我老多了,就算要死,那也是你死在前頭不是?”似是想到什麼,他又笑道:“莫不是李大人想當千年王八?”
“你……黃口小兒,本官看你還如何嚣張。”李清正被江淮序兩句話給激怒了。
立馬吩咐道:“來人,把他們都給我拿下,若是反抗者,格殺勿論。”
七雨動作很快,抽出刀擋在江淮序身前。
雙方劍拔弩張,很顯然,藏在暗處的人得到李清正的指示,立馬圍了上來。
幾百号人把江淮序等人團團圍住,哪怕江淮序有三頭六臂也休想逃出升天。
李清正人多,底氣很足,他想象着,江淮序這公子哥兒,見到這麼多人,隻怕會吓個半死,到時候,他便要讓這京都城裡,金貴的鎮南王世子,下跪給他磕頭。
他定要好好羞辱一番不可,這麼一想,他越發得意,那小心思不由表露出來,竟嘿嘿傻笑出聲來。
一旁的王三立馬出聲提醒:“大人,大人,你……沒事兒吧?”
“沒……沒事兒。”李清正回過神來,清了清嗓子,看着江淮序,一臉的得意。
“江淮序,你若跪下來,向我磕頭求饒,說不定我還會發慈悲,給你留個全屍。”
話落,轉動着眼珠子,掃視了幾人,突然眼睛一亮,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一般,竟盯着江淮序身後的蘇婉甯放賊光。
江淮序眸色一沉,移動一步,将蘇婉甯擋在自己的身後。
李清正精蟲上頭,見沒得瞧,這才收了目光,又盯着江淮序看。
剛才隻顧着看江淮序了,到是沒發現他身後的人。之前在會館時,這位江少夫人,可一直都是帷帽遮面。
加上那時還不是撕破臉的時候,他自然也沒有機會瞧見這位江少夫人。
可如今一瞧,難怪能得江淮序的心了,這般動人的小姑娘,誰能忍着不動心?
“上一個讓我求饒的人,已經被我送進地府了,怎麼?李大人這是想見閻王了?”
李清正說一句,便被江淮序嗆怼一句。他是一點兒也沒站到上風,心下怒火中燒。
“江淮序,你死到臨頭了,還敢嘴硬?哼!”他剛要發火,一旁的王三拉住他,低語幾句。
李清正一臉猥瑣地,看向江淮序身後的蘇婉甯。
笑道:“江淮序,本官再給你一次機會,說出你來此的目的,待你死後,我定會好好疼你的夫人,讓你死也可瞑目。”
身為百姓父母官,滿嘴污言碎語。蘇婉甯手中銀針已然緊握,更是忍不住上前一步,想要結果了李清正的性命。
哪成想,剛擡腳步,江淮序便一把拉住她。
“放開,我殺了他。”
“你若信我,便别沖動。”江淮序道,眼神中滿是堅定與安撫。
蘇婉甯一臉的不甘心,那要出手的銀針,又默默地收了回去。
江淮序擡眼看向對面的李清正,笑道:“既然李大人如此有誠意,不若将你背後指使之人說出來,也好将功補過,以免累及妻兒。”
李清正聽得這話,不由大笑出聲,他笑江淮序天真,明明都是他粘闆上的肉了,還敢如此大言不慚,不是天真就是蠢。
“哈哈……江淮序,你是病久了,腦子病傻了嗎?現在你可沒有資格審我。”
“我不是審你,我隻是在給你機會。”
“你給我機會?哈哈……”李清正笑得更大聲了,他嘲笑江淮序,說他當真是當世子爺當習慣了。
到這會兒了,還敢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若不是看他生得貌美,他早就送他下去見閻王了,哪還能跟他講這麼多廢話。
同樣嫌棄江淮序與李清正講廢話的還有蘇婉甯,若是依照她的行事風格。現下那李清正已經是她銀針下的一具屍體了。
可再一瞧江淮序在面對這麼多人,這麼危險的處境下,還能如此泰然處之,那顆煩躁的心,也不由安靜下來。
李清正從未在高門子弟,京都貴族面前,如此揚眉吐氣過,現下逮着機會了,自然不肯放過。
那是想怎麼奚落便怎麼奚落,有句話說得好。
叫:‘虎落平陽被犬欺’,當下的江淮序一行人,便是如此。
江淮序脾氣很好,面對李清正的奚落,竟絲毫不生氣,還言笑晏晏與他對談。
這麼一瞧,對比明顯,江淮序那渾身的貴氣,在衆多人中,竟難以掩蓋。
李清正也是逮着這個機會,把江淮序貶得一文不值,彰顯自己的能耐。
這人一旦自信過頭,便容易得意忘形,一旦得意忘形,便會大禍臨頭。
江淮序看着李清正那滿身的得意忘形,桃花眼中蘊藏着冷冽的殺意,但面色淡淡,唇角勾笑,竟看不出有任何殺傷力。
然而,就在李清正以為自己這回要立下大功時,一聲聲鐵甲馬蹄聲由遠及近,朝着他們這邊彙攏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