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京都十裡,清風渾身是血,奮力趕路,整整十天,他沒日沒夜的趕路,馬都跑死了兩匹。
可這還不算最壞的,最壞的是半路被人截殺。若非他功夫了得,隻怕早已下了黃泉。
可眼見着快到了皇都,卻再也沒有多餘的力氣。而厮殺卻沒有停止,他拼盡最後一絲力氣,斬殺敵人。
在倒下去的那一刻,恍惚看到了熟悉的人。
清風醒來已是第十一日的午時,睜開眼睛,便見到三月那張熟悉的臉。
三月見他人已經醒過來,不由松了一口氣,虧得少夫人留下的護心丸,不然清風怕是會沒命。
清風見着是三月,連忙要起身,剛一動,便疼得次牙咧嘴,簡直要他的命。
“哎!傷這麼重,還動來動去的,你不要命啦!”
“快,爺有……有危險……咳咳……”
“你别着急,我已經把信送去給五皇子了。”三月道。
清風聞言,這才長舒一口氣。他總算沒辜負主子的吩咐。
就是不知道五皇子能不能請動皇命,趕去支援爺。
話說五皇子在接到鎮南王府遞來的消息後,那是一刻也不敢耽擱,急匆匆地進宮去了。
現如今的京都裡,但凡有個風吹草動的,便會驚動各方勢力。
劉承禮剛進宮,三皇子與大皇子便得到了消息。
大皇子劉承明猜測着江淮序的去向與目的,眼中不由露出鄙夷來。
“果然是高看了他,竟淪落到要搬救兵的地步。”
但是,江淮序為何要向老五求援?而非他?難道他想支持老五?
身在皇家,誰不會為自己多打算?
江淮序可是手握兵權,若得他支持,那将來皇位還有何愁不穩固的?可若他支持别人?那……
想到此,劉承明眸色一淩,立馬吩咐道:“來人,安排人前往離縣。”
他要把江淮序這枚重要棋子牢牢握在自己手中,讓他成為自己手中那柄權利的刀。
與此同時,三皇子府邸,書房内閣,暗道啟動,劉承允悄悄進了暗道。
此暗道連接着德親王府後花園,兩刻鐘後,劉承允出現在劉肅山的書房中。
此刻的劉肅山正在用筆書寫着什麼,聽到動靜,他放下筆,擡頭看着劉承允,“你來啦!”
“皇叔,江淮序的人回來了,現下可如何是好?”劉承允顯得有些慌亂,他怕謀劃前功盡棄。
更怕自己會被牽連其中,他想不到好辦法,這才冒險來找皇叔。
劉肅山似乎一點兒也不慌張,而是道:“殿下急什麼,帝王的核心,便是要穩。”
“皇叔,老五已經進宮去了,你說我能不急麼?這若是暴露,那可就是死……”
“殿下!!”劉肅山眉色一冷,語氣加重打斷他的話。
劉承允一噎,咽下後半句話,見着劉肅山如此鎮定後,那顆浮躁的心也漸漸平緩下來。
劉肅山瞧他不再着急,這才緩了語氣,道:“允兒啊!皇叔永遠會站在你身後支持你,但,帝王的威嚴與氣度,卻要好好把控,切莫再這般冒冒失失了。”
“是,多謝皇叔教誨,允兒記住了。”劉承允恭敬應着聲兒,劉肅山見他聽話,心軟了下來。
将一封信遞到他面前,劉承允狐疑,打開一瞧,眼神卻漸漸亮了起來。
臉上也是掩飾不住的欣喜,“皇叔,您可真是允兒的福星,有了皇叔的安排,允兒便可将心放回肚子裡了。”
似是想到了什麼,他又問道:“皇叔,那咱們要不要阻止老五?”
“阻?嗬!必要時,咱們還得添一把火呢!”
……
為了能夠順利抓住江淮序一行人,李清正是下了血本。除了安排人守住魚山鎮的進出口外。
還将府裡的守衛,以及衙門裡的部下全部調走。為了保險起見,又讓王三将魚山土匪二當家也叫來支援。
次日巳時一刻,李清正身着便服,明面兒上隻帶了幾名護衛。暗地裡卻讓人将整個交貨碼頭團團圍住。
隻待目标一出現,便将人全部拿下。
師爺說得對,在離縣,他才是天,江淮序再怎麼厲害,那也是孤木難撐。
定好的交貨時間是午時,江淮序與蘇婉甯領着四五個人,拉着三馬車的貨物,慢慢吞吞地出現在碼頭。
瞧見人來後,李清正不由松了一口氣。再一瞧四周自己布下的暗樁,心頭底氣很足,那看人的眼神都立馬撥高了。
江淮序與蘇婉甯沒做僞裝,看得出來,這是撕開了,要将整個事情擺到明面上了。
“江世子,别來無恙啊!”
江淮序唇角勾笑,“李大人,久違了。”
雙方對話,看似客氣,可大家都心知肚明了。
李清正一副勝券在握的模樣,說話的語氣與看人的眼神,都帶着不屑,上頭的人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