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夏玉乖順地去拿琵琶,沒多一會兒,優揚的琴聲婉轉動聽起來。
李清正閉着眼睛,斜靠在軟榻上,搖頭晃腦,嘴裡也跟着哼起了小調。
正聽得入迷,外頭王三兒火急火燎的跑進來,急道:“大人,不好啦!出大事兒了。”
李清正被這一嗓子喊得驚了魂兒,彈起身一瞧,是王三兒,不由怒道:“王三兒,你腦子被驢踢了?忘性這麼大?”
上回他才提醒過,不要慌,要穩住,瞧瞧這人,李清正心頭不滿,這次事情辦好,他若得了京都裡那位提拔,定要再換個機靈點的師爺。
“哎喲!大人,魚島被人發現啦!”王三兒急得頭冒汗,哪裡還顧得上别的。
李清正揮揮手,示意夏玉下去。
屋子裡隻剩下兩人後,李清正這才問道:“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哎喲!大人,咱們暴露啦!魚島那地兒,被發現了。”
李清正傻眼,不敢相信王三兒的話,畢竟魚島那地兒,那般隐秘,又怎麼會輕易被人發現?
若魚島都被人發現了,那魚山上豈不是也被發現了?更甚至于魚山礦石廠已經被人控制?
隻這麼假設,便讓李清正慌了神。可江淮序被他的人寸步不離的守着呢!那會是誰呢?
“可知是什麼人?”
“内部消息說,是江世子。”王三兒道。
李清正壓根兒不相信王三兒的話,“胡說。”
“大人,是那位給的消息,錯不了的。”王三兒又道:“要不咱們再去瞧瞧真假?”
李清正布滿皺紋的老臉上閃過一絲狠毒……
外頭,紅色衣衫一閃,夏玉消失在走廊盡頭。
李清正和王三兒帶着幾十個護衛,急匆匆地朝着别院兒而去。
剛到院兒門口,便見着守衛東倒西歪地躺在地上。
他心頭暗叫一聲:不好。
王三先一步跑進屋子裡,巡視一圈兒後,又急匆匆跑出來說屋子裡一個人影子都沒有。
李清正吓得一哆嗦,踉跄一步差點兒摔倒。
是他大意了,才叫那狡猾的狐狸給跑了,可既然事情敗露,那江淮序一行人,斷然留不得了。
他眼中閃過一絲狠毒,“他敢來,那我便讓他有來無回。”
随後便下令将整個魚山鎮守住,連隻蒼蠅都不準放出去。
他要來個甕中捉鼈……
話說,蘇婉甯等人,退回礦石廠内,人是安全了,可江淮序卻陷入昏迷不醒。
她承認,她心亂了,不敢輕易給江淮序下針。
七雨在一旁焦急地問道:“少夫人,爺怎麼樣了?”
“無性命之憂。”她穩住心神,隻能這麼回答七雨,江淮序未醒,她不能表露出内心的慌亂來,否則隻會惹得人心惶惶。
“可為何人還不醒來?”七雨很着急,這都兩個時辰了。
“傷了元氣,需靜養,出去吧!不要打擾他休息。 ”蘇婉甯道。
七雨瞧出她的疲憊,到底沒開口,默默退了出去。
沒多一會兒,便又進來,遞給她一隻錦囊。
“少夫人,這是去魚島前,爺讓我給你的。說是,若有什麼意外,便讓你打開瞧瞧。”
蘇婉甯連忙接過打開一看,杏眼中閃過一絲淩冽。
“怎麼才拿出來?”
“我……對不起,我一着急,給忘記了。”七雨瞞眼愧疚,蘇婉甯歎了一口氣,到底不忍心再責備他。
“七雨,聯系于掌櫃,餘留五名強壯一點的礦工,其餘礦工,全部轉移,要快。”
“好。”
七雨一點不敢耽擱,一閃身消失在屋中。
蘇婉甯看了一眼昏迷中的江淮序,似不放心,從懷中掏出一瓶毒藥,布置機關,确認一般人傷害不到他後,這才出了房間。
二柱瞧見她出來,連忙上前問道:“恩人,大哥哥怎麼樣了?”
“二柱,以後,你便叫我姐姐吧!你替姐姐守着這扇門,不要讓任何人進去,可好?”
“好,姐姐放心,二柱定會好好守着大哥哥的。”
“你也不要進去,屋子裡有毒,若有情況,便來尋我。”蘇婉甯又道。
“嗯!”二柱鄭重點頭,眼眶紅紅的。
距離交貨日期還不到三個時辰,她必須在這三個時辰内,要确保将人轉移出去。
七雨的速度很快,于掌櫃也很靠譜。
一個時辰後,原幾百人的礦工,隻剩下五名強壯的礦工和他們幾人了。
蘇婉甯讓人将成品兵器裝好後,等待着提貨的人上門。
她到要看看,這離縣縣令背後的人,到底是誰!
正在思襯着,二柱急匆匆跑來,說屋子裡有動靜,因着蘇婉甯吩咐不讓他靠近。
他便不敢進去瞧,想來是江淮序醒了,才鬧出的動靜。
蘇婉甯面色一喜,連忙往回奔去,心頭壓着的石頭也在見着江淮序時,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