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小子,眼珠子不想要了?再瞪一眼,我便将它挖出下酒吃。”
站在江淮序身邊的七雨,終于是忍不住威脅道。
蘇遇瞧了七雨一眼,心頭有些雷鼓鼓的,這人看着斯文,可渾身透着一股濃烈的殺氣。
他又不想死,當然心頭發怵。
可都說初生牛犢不怕虎,蘇遇一臉的不服氣。
“怎麼?你家主子是什麼好金貴的人?連看都不能看了?
若是怕被别人看,那幹嘛出來?不如像個姑娘家,躲回他的閨閣去,哼!”
“臭小子,真讨打……”七雨說着便要動作。
江淮序睨了蘇遇一眼,制止七雨。
“七雨,他小不懂事,你也不懂事?”
“是,爺,屬下知錯了。”七雨生生止住爆脾氣,狠狠剜了蘇遇一眼。
蘇遇聽到江淮序這話,不服氣了,怒道:“喂!病殃子,你說誰不懂事?你給我說清楚?”
江淮序懶得理他,這小屁孩子,對他充滿敵意,無外乎是因為他是蘇婉甯的夫君。
既然蘇婉甯都是他的了,他自然不會跟一個小屁孩子計較。
可一旁的七雨忍不了,這小子,太沒教養了,竟然敢編排他們主子?
于是七雨很不客氣,撿了一塊石子,朝着蘇遇腦袋扔過去。
他發誓,他沒用多大力氣,隻用了二成功力而已。
也就是這僅僅二成力道,将蘇遇的額頭打出一個大窟窿,血順着蘇遇的額頭往下淌。
“阿甯,阿甯,你快來呀!他們仗着人多,欺負我,哎喲!好疼啊!”
蘇遇可算是逮着機會了,拉着個大嗓門,嚎叫起來。
七雨:“……”
江淮序轉頭,瞪了七雨一眼,七雨感覺自己要大禍臨頭了。
正打算認錯,哪成想,江淮序卻是道:“幹得漂亮。”
七雨心下一喜,他就說這小破孩子,欠揍!
蘇婉甯正在與寶珠說話,哪成想,便聽到這邊蘇遇的叫聲。擡眼看去,卻見蘇遇那血糊了他一眼。
她一慌神,連忙走過去問道:“怎麼了這是?傷這麼重?”
“阿甯,你可要為我做主啊!那個病殃子和他手底下的狗子欺負我。”蘇遇告狀,還不忘記貶低七雨。
“喂,小子,你罵誰是狗?我看你是舌頭不想要了。”
七雨可不想跟他廢話,對付這種嘴賤的小破孩,就該割了他的舌頭,讓他永遠都不能開口說話。
蘇遇可太會裝可憐了,他連忙躲到蘇婉甯身後。
一臉的驚慌失措:“阿甯,救我。”
“七雨,你住手。”蘇婉甯蹙眉,“他如今是我的人,不準你傷害他。”
一句:‘我的人’,成功讓江淮序桃花眼蓄滿暗沉。
七雨硬生生住了手,不滿道:“少夫人,是這小子嘴欠,該打。”
“不管怎麼說,打人就是不對,在我這裡,可不允許欺淩弱小。”
蘇婉甯維護蘇遇,而躲在蘇婉甯身後的蘇遇,卻是露出一臉的得意,還對七雨做鬼臉。
七雨氣得想打人,可蘇婉甯擋在蘇遇面前,他憋着一肚子氣,轉身回到江淮序身邊去。
蘇婉甯轉身看着蘇遇的傷口,不由皺眉道:“去那邊坐好,我給你包紮。”
“哦!好的,阿甯。”蘇遇乖乖聽話,等着蘇婉甯給他包紮。
寶珠已經拿着藥廂過來,遞給蘇婉甯。
“寶珠,去打盆清水來。”
“好的,姑娘。”
寶珠手腳麻利,很快将清水打來,蘇婉甯小心替他擦幹淨臉,而後處理傷口。
“阿甯,你說我會不會破相啊?若是破相了,以後怕是讨不到媳婦兒了。”蘇遇一臉委屈巴巴。
蘇婉要按壓他的傷口,灑了金創藥粉止血。
“我若是娶不到媳婦兒,那以後不得孤獨終老?嗚嗚……好可憐,阿甯……”
七雨:“……”
這小子,咱這麼賊呢?
死裝!!
蘇婉甯瞥了他一眼,道:“你放心,這點皮外傷,破不了相。”
“喂,死裝兄,破不了相哦!所以,收起你那一肚子的壞心思,不然,我還打你。”七雨這會兒總算是逮着他的短處了。
“阿甯,你看他,威脅我。”蘇遇撒着嬌,伸手扯了扯她的衣袖。
又道:“阿甯,我如今可是你屋裡的人,他隻不過一個小小的侍衛,竟然揚言要打我,這不是打你的臉麼?”
啥?
聽聽,這小子都說了些啥混賬話?
衆人皆是一驚。
寶珠眨巴着眼,不滿道:“喂,蘇遇,飯可亂吃,話可不能亂說,你這是想壞我們家姑娘的名聲麼?”
蘇婉甯手下動作不停,給蘇遇頭上纏上白少布。在系結時,用力一拉。
疼得蘇遇一嗓子叫了出來。
“哎喲!阿甯,你輕點,弄得人家好疼啊!”
衆人:“……”
“四水,把他給我拉下去。”蘇婉甯眸色涼涼道,正在幹活兒的四水聞言,立馬跑過來,将蘇遇拖到了後院兒去。
“喂喂,大塊頭,你動作就不能輕點,想拖死我啊!”
四水悶葫蘆一個,但這小子嘴太碎了,他不喜歡。
于是四水也不慣着他,從懷中掏出一隻襪子,直接塞他嘴裡。
蘇遇伸手扯下一瞧,差點沒當場暈過去。
“死糙漢,你竟然拿你的臭襪子塞我嘴裡?”
“不臭,我已經洗幹淨了,還沒有你的嘴臭呢!還有,以後不準叫我大塊頭,死糙漢,我叫四水。”四水忍不住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