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德帝聽聞後,無比震怒,當即下令絞殺馮嬷嬷和福海兩人。
汪貴妃在醒來後,知道了事情始末,為了将自己摘幹淨。她跪在承德殿前,求陛下原諒。
說自己管教無方,才叫手底下的奴才,生出如此熊心豹子膽。
皇帝心頭跟明鏡似的,又豈會不知道,這件事情與汪貴妃有關?就算一個奴才再大膽,還能大過主子?
何況,還是這守衛森嚴的皇宮?
但,汪貴妃好逮也跟了他這麼多年,又為他生下五皇子,加上朝局動蕩,汪貴妃的娘家勢力,在朝堂紮根深。
也不宜大動,但懲戒不能少。
于是下令罰她一年例銀,禁足半年。
這個懲罰對于汪貴妃來說,簡直就是不痛不癢,根本沒有傷到她。
但七公主已死,現下,沒有人可再敢定她的罪了。
汪潔玉雖然心痛自己死了心腹,可好逮自己的地位保住了。
畢竟,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皇上聽聞七公主已死,無奈歎氣,想着這孩子到底還是福薄了些,可這就是命啊!
“吩咐下去,好好料理公主身後事。”明德帝歎了一口氣,眼窩深陷,仿佛憔悴了許多。
“是,陛下,老奴這就去辦。”
安公公領命,正往禦書房外走去。
卻在看到不遠處的來人時,吓得變了臉色。
他心頭一慌張,轉身又往禦書房内而去。
“陛……陛下,陛下……”
明德帝正心煩,見着一向穩重的安遠懷像見鬼似的,一臉的慌慌張張。
心下不悅道:“慌慌張張的,成何體統?何事?”
“陛下,老奴,外邊兒,外邊……”安遠懷結結巴巴,半天說不完整一句話。
“安遠懷,再敢這般殿前失儀,小心朕治你的罪。”
安公公聞言,連忙穩住心神,深吸一口氣,這才道:“陛下,七公主她活過來了。”
明德帝聞言,滿眼的不可置信,吃驚道:“你說什麼?小七活了?什麼意思?”
“哎喲!陛下,老奴瞧得清楚,是活的七公主,她和江世子往這邊來了。”
活的?那意思便是小七沒有死?這是怎麼回事?
明德帝愣神間,有小太監來報,說外頭七公主和江世子求見陛下。
明德帝雖不明白到底怎麼回事,但身為國君,那接受能力遠非常人所及。
“快,宣他二人觐見。”
小太監回了句是,便匆匆出去宣人了。
明德帝正襟危坐,門口,七公主與江淮序一前一後進了殿門。
二人上前,給明德帝行禮問安。
“小七?果真是你?”明德帝看着臉色略顯蒼白的劉钰兒,又看看江淮序,滿眼疑惑。
“父皇,兒臣要狀告汪貴妃,蓄意謀殺兒臣。”七公主道。
一句話,驚得明德帝瞪着雙眼,滿是皺紋的臉上,可見陰雲密布。
“說清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明德帝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兒,又看了看跪在一旁的江淮序,又道:“阿序,你來說。”
“回陛下,這件事情,還要從除夕宮宴說起……”
江淮序一五一十,将從除夕宮宴中,自己如何被人做局,騙至七公主行宮中,然後被後宮的妃嫔們拿了個正着開始說起。
之後,便是容華大道剌殺,以公主之死,想要以此誣陷他。
後他雖被困宮中,又是如何将中毒,命懸一線的公主偷梁換柱,送出宮救治的。
而後他便将計就計,一招引蛇出洞,抓住汪貴妃殺人誣陷的把柄。
江淮序說到這裡,便也知道了整件事情的始末。
但想來,江淮序也沒料到,中途殺出個五皇子,提前布局,将事情挑破,并且還找了替死鬼,讓自己母親成功脫罪。
但,如今真的七公主站在皇帝面前。而且親口指認,此事乃汪貴妃指使。
即便有人做了這替死鬼,想來在面對人證物證俱在,皇帝也不會包庇汪貴妃。
七公主滿含淚珠,一副委屈巴巴地說道:“父皇,是兒臣不好,聽信了汪貴妃的話,這才讓她有機可乘。
被人利用,差點鑄成大錯,還請父皇責罰。”
七公主便說,自己若不是還對江世子存了那等不該存的心思,就不會讓汪貴妃鑽了空子去。
明德帝瞧着眼前最小的女兒,心思動容起來。對于這個唯一的女兒,他的确忽視太多了。
“罷了,原也不是你的錯,小七啊!你受苦了,放心,父皇定會為你主持公道。”
“兒臣多謝父皇。”七公主又道:“父皇,兒臣能活過來,多虧了江少夫人,是她醫術超群,将兒臣從鬼門關扯了出來。”
“哦?就是那個蘇家庶出的小姐?”明德帝一下子來了興趣,問江淮序:“阿序,小七說的,可是替你沖喜的新娘?”
“回陛下,正是。”江淮序正色道:“得七公主擡愛,内子醫術,遠不及太醫院的太醫們。”
“蘭哥哥,你可莫要謙虛了,阿甯姐姐的醫術,是真真兒好,這是我親眼所見。”
江淮序:“……”
拜托,七公主你不會說話,便少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