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身看着清風和三月,道:“我們應該相信爺的眼光,聽她的。”
清風和三月沉默不語,蘇婉甯向七雨投去感激的一眼。沒想到這個剌頭會幫她。
“我現在要去付府請付太醫過來,替你們家世子看病。”
蘇婉甯這話一出,衆人又是一臉的不解,況且,三月還在這裡,再不濟,她自己不也還在這?
而她的醫術可比付太醫的好,他們都搞不懂蘇婉甯為什麼要舍近求遠。
“三月,我需要你幫我。你可願意?”
“我?”三月這會兒有些摸不着頭腦了,好端端的,她能幫她什麼?
“每隔半個時辰,給他喂一次藥,每次隻喂一勺量。”
三月懂醫理,蘇婉甯這種方法,就是為了吊着主子的病體,不會過于嚴重,但也好不了。
“這個自是不必你說。”三月仍舊沒給蘇婉甯好臉色看。
蘇婉甯也不在意,簡單吩咐幾句後,讓劍蘭備禮品跟着她一起去付府。
大年初一,戌時三刻,馬車停在付府大門前。
蘇婉甯遞了拜貼,說是江世子病重,找付太醫去瞧瞧。
很快,門房的人前來将蘇婉甯迎進府去。
付明成瞧着風雪中趕來的蘇婉甯,眉眼輕柔,小臉被凍得通紅,竟生出幾分讓人憐惜的味道。
“付大人,我家世子病重,急需一味藥材做藥引,我聽聞付大人府中有此藥材,這才深夜叨擾,實在是抱歉,還請付大人多多包涵。”
蘇婉甯說明來意,眼眶發紅,越發楚楚可憐。
“不知江少夫人所需何種藥材做藥引?”
“龍騰草。”蘇婉甯道。
付明成眸光微頓,似是有些吃驚。蘇婉甯給他的感覺怎麼越來越像雲喬?
他搖搖頭,甩掉心頭那絲不安的悸動,正色道:“江少夫人請稍等,我這就去為你取來。”
“那便多謝付大人了。”
付明成匆匆離去,蘇婉甯杏眼中閃過一絲暗沉。
龍騰草,乃是當年雲喬外出采藥所尋,帶回雲家種植在藥草園中。
而雲家被滅之後,藥草園據說也被燒毀。但上次她夜探付府時,卻發現了這株草藥。
種種迹象指向付明成與雲家滅門慘案脫不了幹系,她斷然不會讓他富貴于世。
外頭,有丫鬟端了茶水,帶了幹果點心進來。接着一位嬷嬷扶着玉月進來。
蘇婉甯雖沒見過玉月郡主,但瞧着那渾身透着的貴氣,便知是她了,于是上前見禮。
玉月看着蘇婉甯,溫婉笑道:“你就是江世子的夫人?”
“回郡主,我是。”
蘇婉甯不卑不亢,打量着玉月,看得出來,玉月郡主雖說病體好得差不多了,可仍未全愈。
臉色蒼白無血色,呼吸微弱,精神不濟,那嬷嬷扶着她坐下。
“果然生得标緻,難怪能得江世子的心。”玉月說着話,卻又忍不住咳嗽趕來,臉色頓時咳得通紅。
蘇婉甯擰眉,伸手上前抓住玉月的手腕,替她号脈。
而一旁的嬷嬷被她這動作行為,給吓得變了臉色,立馬喝斥:“大膽,還不快放開郡主?”
“噓!别出聲。”蘇婉甯作了個禁聲的動作,仔細号脈,玉月郡主的脈象很弱,不仔細探查,根本探測不到。
但體内可查還有一絲生機存在,隻是還需好生調養才是。
“江少夫人,這就是你江家的規矩麼?哼!果然是小門小戶出生的,如此不懂禮數,竟敢對郡主無禮?”老嬷嬷見蘇婉甯還不放手,更生氣了。
“嬷嬷,無妨。”玉月道。她對眼前這姑娘生出幾分好奇來,據說就是她替江世子沖喜,才将人給沖回來的。
說明這是個有福氣的人,玉月信佛,信因果。她看得出來,蘇婉甯是個有能量的人。
“郡主仍體虛之症,還需好生将養,切莫受寒,待開春之後,氣溫回暖,您的病體自會強健起來的。”
蘇婉甯還是說得保守了些,是怕吓到玉月。
“嗯?江少夫人還會看病?”
“會一點點皮毛,比不得付大人醫術了得。不過,我在外祖家作客時,偶遇過一位神醫,她教了我一些穴位按摸的方法。
對郡主的病症能夠起到緩解作用,若郡主不嫌棄,我願意為郡主一試。”
“郡主,您身份尊貴,萬萬不可讓旁人醫治。”管事嬷嬷連忙阻止。
玉月又忍不住猛烈咳嗽幾聲,臉色由青白轉為紅色,許是咳得太狠了,差點沒喘上氣來。
“快,快去叫郡馬爺來。”嬷嬷吓得變了臉色,連忙給玉月順氣。
“讓我試試吧!”蘇婉甯道。
“你是什麼人?也敢碰我家郡主?哼!”嬷嬷看不起蘇婉甯,哪怕她嫁入鎮南王府,成了世子夫人,可在京都貴族眼中,也是個上不得台面的庶出女。
況且,蘇婉甯的生母還是個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