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蘭,把她拉下去,别妨礙我。”蘇婉甯眉色一淩,冷冷吩咐道。
劍蘭領命,抓住老嬷嬷的胳膊,将她拉離玉月郡主身邊。又趁機點了她的啞穴,讓她叫不出來。
蘇婉甯抽出銀針,往玉月身體上的穴位剌去,而後又按了幾個穴位。
玉月隻感覺身體像是被打通了似的,原本喘不上氣的喉嚨,也呼吸順暢起來。
“郡主,借你血一用。”話落,蘇婉甯一針剌破玉月的指尖血,拿出瓷瓶,用力擠了兩滴血進瓷瓶中。
而後拿出藥粉灑上,替玉月止血。
比起喘不上氣來的痛苦,手指被剌破的那點疼痛,根本不算什麼。
在玉月還沒反應過來時,蘇婉甯又喂給玉月一粒藥丸。
一股清涼感入喉嚨,咳嗽瞬間止住,她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覺得自己像是重新活過來一般。
取藥返回的付明成,正巧看到蘇婉甯往玉月嘴裡喂東西,他臉色一變,厲聲斥道:“你幹什麼?你給她吃了什麼?”
玉月身體特殊,不能亂吃藥。若玉月出事,那德親王第一個不會饒了他。
付明成上前,一把抓住蘇婉甯的胳膊,滿臉憤怒,恨恨地瞪着蘇婉甯,那眼睛裡的怒意,仿佛能噴出火來。
“付大人别誤會,我隻是在給郡主治病。”
“誤會?江少夫人來我府中,未經過主家同意,便随意這般行徑,你可知,若是郡主出事,你整個鎮南王府,也休想了事。”
付明成的兇狠,令蘇婉甯一怔,從前的成明師兄,溫良墩厚。
可眼前這位,那眸子裡的兇狠,讓她感覺很陌生。
“阿成,住手,我……我沒事。”玉月終于緩過勁兒來,連忙拉住付明成的手。
付明成見玉月緩過神來,放開蘇婉甯,轉身上前,扶住玉月。
柔聲問道:“月兒,可有哪裡不舒服?快告訴我。”
玉月淡淡一笑,搖搖頭:“阿成不必擔心,我沒事,多虧了蘇姑娘,我好多了。”
聽聞此話,付明成又替玉月号脈,發現并無異常,這才放下心來。
轉身看着蘇婉甯,緩和了語氣,道:“江少夫人,剛才是在下失禮了,還請莫怪罪。”
蘇婉甯收起那絲失神,淡笑道:“付大人言重了,我知道你也是擔心郡主的安危,付大人不要怪我多事就好。”
兩方都說着客氣話,付明成将取來的龍騰草交給了蘇婉甯。
臨走時,玉月拉着蘇婉甯,說是讓她有空,可以常來府中做客。她因從小身體差,導緻很少出門走動。
也沒有幾個朋友,而今卻難得與蘇婉甯一見如故,便有心與她結交。
蘇婉甯自是歡喜,說她也求之不得,難得郡主不嫌棄她的出生,還願意與她做朋友。
兩人說了好些客套話,蘇婉甯便以江世子病情為由,起程回府。
付明成看着蘇婉甯離去的背影,眸色漸深,他總感覺眼前的蘇婉甯,是不是知道些什麼,尤其是與雲家有關的事情。
但他也相信王爺的能力,若是不然,雲家那等驚天的滅門慘案,就不隻是以山匪搶劫滅口來結案了。
馬車上,蘇婉甯看着那株龍騰草陷入沉思。
這時,身後有人打馬而來,很快便攔在蘇婉甯的馬車前。
四水瞧見來人,打停馬車,蘇婉甯問道:“四水,怎麼啦?”
“少夫人,是付大人。”
蘇婉甯聞言,掀開車簾,便見馬背上,付明成一臉風塵仆仆,迎霜雪而立。
“付大人可還有其它的事?”
“江少夫人,郡主讓我跟你走一趟,看看江世子的病情。”
蘇婉甯眸色一閃,點頭道:“那就有勞付大人了。”
幾人打馬前行,蘇婉甯猜測得不錯。她上門讨藥,定會引起付明成的懷疑。
為了打消他的懷疑,她自是不能讓江淮序以康複之身待着。
果然,與她猜想得不錯,付明成并非看上去那般高潔無私。
戌時初,蘇婉甯将付明成領進府中。
江淮序仍舊昏迷着,反複發燒。付明成替他号脈,眉頭深鎖。
這江世子的身體,果然是比他想象的還要嚴重,看來是真的病了,不是裝的。
龍騰草對退燒有奇效,也正适合江淮序的病症,隻不過,這味藥是及難種植,更别說要處理妥當。
幹的龍騰草要比生的龍騰草更溫和,也适合久病體弱者用。
江淮序服藥半個時辰後,高燒退去,整個人也平靜下來。
付明成這才起身告辭,蘇婉甯說着客套話,讓清風将付太醫送回去。
待人走後,蘇婉甯才重新給江淮序施針,讓三月去煎藥草,給江淮序泡藥浴。
雙管齊下,江淮序才好得快。
折騰一夜後,次日清晨,江淮序幽幽轉醒。
三月喂了一粒潤喉藥給他,那原本嘶啞的聲音,漸漸恢複過來。
“夫人呢?她怎麼樣了?”
“爺,您身子還很虛弱,先休息好,少夫人她沒事,這會兒正在替公主醫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