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鐘後,付府後宅偏院兒,廂房外,聚集着一大群人,七嘴八舌地議論開來。
“哎呀!簡直不要臉,竟然在玉月郡主大婚之日,在人家府上行那等苟且之事。”
“可不是,真沒想到她是那種人。”
“庶出的小賤人,果真是沒規沒矩的,竟然這般不安分,還敢當衆勾搭男人。”
“就是,聽說世子大病未愈,又三天兩頭病着,不能行那房中之事,恐怕是得不到滿足吧!”
“賤人就是賤人,竟然敢做出這等傷風敗俗之事來,簡直死不足惜。”
外頭一群人議論紛紛,而屋子裡的人卻打得熱火朝天。
那時不時傳出的靡靡之音,真是驚得衆人,又怒又羞。
沒多一會兒,便引來了德親王妃,她也是聽說,有人敢在她女兒的婚宴上,與人行那等苟且之事。
這不是打她女兒女婿的臉麼?簡直是不把德親王府放在眼中。
王妃怒極了,吩咐人将房門撞開,将那對不要臉的奸人拖出來。
幾個仆從拿了木棒,頂着門框,将門撞開了。
德親王妃帶着衆人便闖了進去。
怒道:“我到要看看,是哪個不長眼,不要命的竟然敢在我頭上撒野。”
蘇清歡跟在衆人身後,臉上露出得意的神色,今日過後,蘇婉甯将徹底身敗名裂。
她眼底溢着得意之色,一個庶出女,憑什麼和她鬥?小小計謀,就能捏死她。
“來人,把那對賤人給我拉出來示衆。”德親王妃發話,立馬有兩個仆從上前,從床榻上将兩人拉出。
可當看到那兩人時,所有人都大吃一驚。
竟然是汪尚書家的寶貝兒子,而另一個根本不是世子夫人,而是蘇清歡身邊,侍候的婢女。
蘇清歡大驚失色,不敢相信,明明在房間裡的人是蘇婉甯,怎麼會成了金枝?
她的心,瞬間跌到了谷底。
汪得寶體内的藥效還沒有完全消失,醉眼朦胧地看着一屋子的人,有些懵懵的,還當是做夢。
竟胡言亂語起來。
“你們也是來看本少爺洞房的嗎?哈哈……”
“來人,把汪二公子拖下去。”德親王妃發話了,轉頭看着一旁的金枝。
金枝沒喝酒,隻吸了些助興香,現下已經清醒過來。
瞧見這麼多人,頓時吓得面無人色,伏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用薄衫蓋住自己的身子。
蘇清歡怒極了,她就說,怎麼帶人來時,不見自家丫鬟,沒想到竟然爬了她表哥的床?
她上前一巴掌甩在金枝的臉上,怒道:“賤人,竟然做出這種大逆不道的事情來,你還有什麼話好說?”
金枝被打懵了,吓得跪地求饒,“小姐,救命啊!小姐,奴婢不是故意的,奴婢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便……便在表少爺的床上了,嗚……”
金枝知道,自己怕是死定了,蘇清歡不會饒了她的,可她不想死啊!
“小姐,在這屋子裡的不是我,是,是二小姐,就是……就是世子夫人。
是她,是她将我打暈了,丢在表少爺的床上的,小姐,您要相信奴婢說的話啊!”
金枝說這話,蘇清歡又怎麼會不明白?
畢竟,人是她看着進去的,可現在蘇婉甯不在,被逮到的是金枝,那就活該這丫頭命不該活了。
而金枝的話,頓時引得衆人又是一頓猜測,金枝想活命,開始攀咬:“是世子夫人與表少爺在此私會,被奴婢撞見了,将奴婢打暈的,是她……”
很好,隻要攀咬住蘇婉甯,那就是好事,蘇清歡給金枝遞了眼色。
金枝知道,若自己不按照自家小姐的話行事,那便隻有死了。
于是便往蘇婉甯身上潑髒水。
“若是你們不信,盡管叫世子夫人來問清楚。”
“你們想要問什麼?不若來問我?”外頭,一身清冷貴氣的江淮序扶着蘇婉甯,出現在衆人面前。
衆人視線看去,都十分驚訝,不是說蘇婉甯在房間裡嗎?可房間裡的人并不是她。
這會兒卻見她和江世子,恩愛的出現在衆人面前。
衆人都不是傻子,自然看出點門道來。
“怎麼?啞巴了?你們敢往我家夫人身上潑髒水,那咱們便來說道說道,若是說不出來,那便别怪我不客氣。”
“江世子,老身不便插手你的事,但這件事情,發生在我女兒的婚宴上,你放心,誰敢污蔑令夫人,我絕不輕饒。”
德親王妃發了話,也算是站了立場。
衆人都明白過來,誰敢得罪鎮南王府?誰又敢得罪德親王府?
而這些小把戲,各家族裡,誰人不知道的腌臜手段?可這樣腌臜的手段,竟然敢在郡主大婚上做。
簡直就是蠢貨。
蘇清歡人很聰明,一下子就反應過來,又怕多問幾句,金枝這丫頭将她出賣了。
連忙上前一步,一巴掌甩在金枝臉上,怒道:“死丫頭,誰叫你污蔑二妹妹的?你想找死麼?就算你想找死,也别連累你的母親父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