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婉甯聞聲,轉身避開那護衛的攻擊,擡手又是一針下去,大概是看清了蘇婉甯的招數。
那侍衛很聰明的退避開來,蘇婉甯銀針落空,退開好幾步。
趁着這個空擋,那護衛連忙将汪得寶啞穴解開,将他護在身後。
汪得寶得以出聲,指着蘇婉甯大罵:“小賤人,老子要你好看。朱七,去,給我活捉她,老子要扒了她的衣裳……”
這時,門砰的一聲,被人撞開,衆人被眼前進來的人驚住。
門外,清風持劍一馬當先進來,他的身後,油紙傘下,一襲月牙白錦袍的男子,眉目如畫,仿若谪仙般闖入衆人視線。
江淮序桃花眼中含着一絲寒光,眼波流轉,似有千萬朵桃花,灼灼争豔。
清朗的聲音打破一室甯靜,“你要扒了誰的衣裳?”
“江,江,江……江淮序……”汪得寶見來人,頓時吓得臉色青白,指着他卻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趕緊躲在朱七身後,不敢出來。
蘇婉甯心頭一驚,他怎麼來了?
她知道,汪得寶這人背景深厚,得罪了于她而言,恐怕讨不到任何好處。
隻許汪家演戲?難道她不會?
蘇婉甯掩了眼中厲色,随即淚眼濕潤,一副受了莫大委屈般,朝着江淮序就奔了過去。
“夫君,你可算來了,他……汪二公子,想要欺辱于我,你……你可要替妾身做主啊!”
啥?汪得寶傻眼,他确實是想欺辱她,可這不沒機會麼?況且蘇婉甯那兇狠殘暴的手段,他想也得不了手啊!
這不,還被那小賤人給打了兩巴掌,被剌了幾針。
江淮序哪會不知這丫頭在演戲,不過戲台子搭好,他又豈有不配合之理。
況且,這丫頭還是他的人,那就更不能讓别人欺負了去。
“清風,把他手給我卸了。”江淮序聲音淡雅動聽,可出口的話卻讓人生寒。
“是,爺。”清風領命,手中的劍朝着汪得寶就剌了過去,汪得寶身邊的朱七,立馬回身擋住清風的攻擊。
兩方人馬立馬打在一起,汪得寶瞧見這變故,吓得渾身發抖,不過想到自己姐姐乃後宮貴妃。
外甥是五皇子,日後說不定問鼎天子之位,他爹又是兵部尚書。
而江淮序雖說手握兵權,可如今病殃子一個,能活到幾時還不一定呢!想到此,汪得寶瞬間底氣十足。
根本沒将江淮序這個病殃子放在眼裡,他怒道:“江淮序,你敢動我試試,我要你吃不了兜着走。”
“聒噪!”江淮序眸色一淩,桃花眼中一片暗芒閃現,他身後的七雨頓時飛出,直取汪得寶腦袋。
汪得寶吓得脖子一縮,叫尖起來。那頭朱七聞聲,連忙折身擋下七雨的劍,卻被身後的清風一劍挑下,剌中他的胳膊。
他隻感覺胳膊一麻,疼痛感襲來,整個人失了力氣,掉落在地。
可作為護衛,仍舊死死的将汪得寶護在身後。
七雨可是個炮仗,立馬上前,逮着朱七開打。而清風趁着朱七無暇顧及汪得寶。
一把将他抓住,手下動作快如閃電,一拳頭打下去,隻聽“喀嚓”聲響。
汪得寶尖叫一聲,一隻胳膊被清風擰斷。
而後又被清風一腳踩在地上,動彈不得。
汪得寶到這會兒才感覺到後怕,可他還不忘記威脅道:“江淮序,你個王八蛋,敢斷我胳膊,我爹不會放過你的。”
“你爹會不會放過我,那再說,可現下,我未必會放過你。”江淮序輕笑一聲,說得雲淡風輕的。
可熟悉他的人都知道,這是發了狠了。
蘇婉甯杏眼微閃,暗襯:江淮序這人,看着柔弱病美人,實際卻是個狠人,果真不能輕易得罪。
“你敢,我姐姐可是貴妃,江淮序,你得罪我,也要惦量惦量,有些人,是不是你能得罪得起的。”
“清風,押了汪二公子,咱們去京兆府讨個說法。”
“是,爺。”清風擰了人,便押出去。
一群人,浩浩蕩蕩前往京兆府而去。
京兆府尹吳全成,聽說有人要狀告兵部尚書家的小公子,他還當是哪個不長眼的,竟然敢得罪尚書家的汪二公子。
可當看清來人時,他整個人都不好了。
巴不得立馬暈倒,來個眼不見為淨。
汪得寶是被人押着來的,而他身後的護衛也被綁成麻花,扔了滿堂。
旁邊站着的是一年輕小姑娘,而她身邊,正站着一副弱不經風的江淮序。
吳全成擦拭着額角淌下的汗,一臉唯唯諾諾地問:“呃!敢問江世子,這是怎麼回事?您要狀告何人?”
“吳大人,汪尚書家的二公子言語污辱,威脅内子,辱我病體,又咒我是短命鬼,甚至不惜要欺辱于她,親自上門挑釁打砸我家夫人的店鋪。”
吳全成一個頭兩個大,看看江淮序,又看看被清風扔在地上,被打得渾身是傷,斷着胳膊的汪得寶。
一時間不知道要怎麼審理此案了,他一副為難的模樣。
“這……這個,汪……二公子,你可認下這罪?”
汪得寶這會兒疼得快昏厥了,加上之前被蘇婉甯剌過啞穴,傷了神經,這會說話不利索。
吳全成聽了好一會兒,也沒能聽清這位公子嘴裡到底講的是什麼。
隻見他趴在地上,嘴裡咿咿呀呀,嘟囔個不停。
“怎麼?吳大人是不信?”江淮序桃花眼中一片冷然之色。
吳全成一驚,連忙稱:“世子誤會了,下官豈敢不信世子的話,隻不過這審案,還是要雙方供詞,以示公允。”
蘇婉甯在一旁瞧出了門道,這個吳全成是個人精,怕得罪汪家,也怕得罪江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