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僭越了,還請柳姑娘原諒。”
柳文嫣對蘇婉甯印象不錯,加之見她沒有官家小姐的那種小氣巴拉,還十分正值又善惡分明。
她也就不計較,笑道:“少夫人言重了,這事兒我也不對,你說的話在理。”
“若柳姑娘不嫌棄,便叫我一聲阿甯吧!别叫我少夫人了。”
“爽快,那我叫你阿甯,你也别叫我柳姑娘了,叫我阿嫣吧!”
柳文嫣因在汪得寶那兒受的氣,這會兒也因和蘇婉甯聊得投機,而煙消雲散。
說什麼要坐東,請阿甯吃飯,當是交她這個朋友了,說日後若有難處,便可随時來找她。
隻要她柳文嫣能做到的,就絕對不會推诿。
這是蘇婉甯重生後,感受溫暖最強烈的時刻。她紅了眼睛,鄭重點頭,也說了同樣的話。
兩個年紀相仿的姑娘,便因為一場意外,而結識交好到一起。
他們都不會知道,日後的某一天,命運也會神奇般,讓他們并肩作戰,共同進退。
……
蘇婉甯到母親方氏的宅院,已是申時三刻了,寶珠在門外張望了好久,直到看到她的身影,立馬高興地奔過去。
“姑娘,您可算來啦!我和夫人都等您老久了,夫人最近恢複得不錯,還認得奴婢了呢!”
“是麼?我去瞧瞧。”蘇婉甯聞言,不由高興起來。
腦子裡原主那絲意識是她無法控制的,那喜歡想來也是來自在原主的,但蘇婉甯也同樣很高興。
看來她給方氏醫治起效果了,這便是好事。
方氏這會兒,正坐在院子裡看着光秃秃的樹枝發呆。見着蘇婉甯來後,她笑了起來。
“阿甯,你去哪兒野去了?若給你爹瞧見了,會不喜歡你的。”
蘇婉甯腳步一頓,而後走過去,握住方氏的手,溫聲道:“母親,我去給你買了芙蓉酥,你嘗嘗,可香了。”
說着,便将手中的糕點遞給她,方氏瞧了一眼她,搖頭笑道:“我不吃,你吃吧!回頭也給你爹帶兩塊過去,他知道了,定會喜歡你的。”
短短兩句話,蘇婉甯便知道,原主以前,到底有多不受她的父親待見。
而方氏,為了她,處處忍讓,她們母女在蘇府裡,過得謹小慎微,可到頭來呢?
還是不得待見。
“母親,父親不在了,您不記得了?他死了。”
到不是蘇婉甯要咒蘇偉坤,實在是蘇偉坤對她們母女,那是活着還不如死了呢!
“死了?怎麼死的?他怎麼會死的?”方氏目光呆滞,整個人變得木讷,仿佛被蘇婉甯的話給剌激到了。
“母親?母親?”蘇婉甯擔憂地喊了兩聲。
方氏轉身,呢喃細語:“死了?為什麼他死了?不是汪淑媛死了呢?”
像是想到什麼,她轉頭抓着蘇婉甯,滿眼激動,問:“汪淑媛死了嗎?她死沒死?她真該死,她壞,她要欺負我的孩子,想要害死我的孩子,嗚嗚……”
蘇婉甯蹙眉,方氏這病,怕短時間内,難徹底恢複,隻能慢慢調養了。
“母親,别怕,别怕,如今,沒有人會再敢欺負我們了,汪淑媛也不能。”
好不容易哄好了方氏,蘇婉甯又将方氏的藥方給重新調整了一下。這才去了偏院兒。
那邊傳來哼哼哈哈的喊聲,透過拱門,蘇婉甯瞧見劍秀,正一臉嚴肅地教那幾個孩子練習基本功。
見着她來,劍秀讓幾人先練着。她過來打聲招呼。
“少夫人,您來啦?”
“嗯,劍秀,如何了?”
劍秀自然知道蘇婉甯問的是什麼,于是便将這幾個孩子的教習情況說了一下。
幾個孩子都不錯,很刻苦又努力,大概是怕再被主子賣,所以學得特别認真。
蘇婉甯招呼着讓他們過來,既然如今已是她的人了,那自然是要以她為主的。
她看着眼前的幾個孩子,最小的八歲,最大的也不過十二歲。
中間的兩個分别是十歲和十一歲。
其中,八歲和十一歲的是小女孩子,十歲和十二歲的是小男孩。
“你們既然是我買回來的,那從今往後,便是我的人,我不希望出現任何違背我命令,或者不聽話的舉動出現。”
“是,請主子放心,我們定當以主子為先,必定事事遵從主子意願行事。”為首最大的孩子回道。
蘇婉甯很滿意,問了幾人的名字。
分别是二丫頭、狗蛋、豬丫、猴子。
蘇婉甯蹙眉,這都是些什麼破名字。
于是她從新給四個孩子取了新名字。
女娃跟着寶珠取,八歲的叫玉珠、十一歲的叫金珠。
男娃十歲的叫雙喜、十二歲的叫雙福。
“多謝主子賜名。”幾個孩子有了新名字,特别開心。
蘇婉甯讓劍秀多費些心,劍透點頭表示知道了。
待處理完這邊的事情,才去看被她花一吊錢買的那少年。
經過蘇婉甯給他醫治,那少年的外傷已然好得差不多了。
這回蘇婉甯來,是問他斷肢是否要續接的問題,若他不願,她便不勉強,若他願意,她會立刻給他斷肢重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