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就算再急切,也不必大清早,對為夫投懷送抱吧?”他擰眉,被她撞疼了。
可話卻透着些許調笑的味道,讓蘇婉甯鬧了個大紅臉。
“明明是你拉的。”她蹙眉,不滿抗議。
“嗯,那是我饞娘子了,想要你的抱抱。”他低笑一聲,默認她的說詞。
蘇婉甯翻了個白眼,這人臉皮真不是一般的厚。
她昨兒個就應該用針紮死他,省得他一大清早,便胡言亂語。
門外響起敲門聲,清風詢問是否起了。
蘇婉甯讓清風進來,侍候自家世子洗漱。
清風自是跟在自家主子身邊侍候慣的人,知道江淮序的喜好。
但江淮序隻看了清風一眼,清風很識趣,見蘇婉甯準備走,立馬喊住她。
“少夫人,爺如今還傷着,清風粗手粗腳的,不如您細緻,還勞煩少夫人替爺洗漱。”
話落,也不等蘇婉甯反應,直接退了出去,而後将門關上。
屋子裡瞬間安靜下來,蘇婉甯蹙眉,怎麼有種被人算計的錯覺?
“那便有勞娘子了。”江淮序弱弱地說道,心裡對清風的識趣很是滿意。
她轉身瞧着江淮序臉色蒼白,确實很弱。
無聲一歎,走過去擰了帕子,給他擦拭臉和雙手。
江淮序桃花眼中,溢着一絲溫柔,嘴角噙着淺笑,雖說蒼白,可卻莫名透着一絲嬌弱的美。
蘇婉甯心道:這人生得,怎麼比女子還好看?可惜就是太嬌弱了點。
“娘子就沒有什麼話想對我說的?”江淮序淡聲問道,蘇婉甯手上一頓,轉身搓洗帕子,心思轉動着。
在思考江淮序這話有幾個準頭,或者他猜測到了幾成?
“你想知道什麼?”她問。
“是不是我問什麼?娘子都能如實回答?”
這狗男人,真賊。
“那你問問看。”她沒直接回答,意思便是,隻要是她不想回答的,便不會回答。
江淮序也不氣惱,低聲笑道:“娘子,我們是一家人。”
蘇婉甯心說:你當我是一家人了嗎?處處防着我。
“自然,我還是世子的救命恩人呢!”
所以,你不要逼迫害你的恩人!
江淮序聞言,低低笑開來,那清脆的笑聲婉轉動聽,竟透着一絲蠱惑人心的味道。
“我隻是要告訴娘子,若娘子當我是家人,那麼隻要我江淮序在一天,便可保你平安遂順。”
這是他給她的承諾。
她悶了悶聲,才道:“雲家是我的恩人,雲喬小姐,更是我的授業恩師。”
江淮序眸色忽閃,似有暗色湧入。這也就不難解釋,她為什麼會醫術的原因了,若她是雲喬的弟子,那就說得通了。
“所以,你夜闖付家是為何?”江淮序問道。
付明成如今好逮是太醫院太醫,官身在,她竟敢私闖官宅,膽子可真大。
一個閨閣女子,是如何敢的?她是吃了熊心豹子膽麼?
而他也不相信,她是為了偷醫書典籍。
這是要攤牌了嗎?可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蘇婉甯便不再隐瞞。
“因為,我懷疑雲家滅門,與他有關。”
還有那一封密信,提到了雲家禁術。這是雲家絕對的機密事情,付明成是怎麼知道的?
可顯然還不止他一人知道,而付明成背後的人是誰?這件事情越來越撲朔迷離了。
江淮序眸色深邃,臉上喜怒不辯,蘇婉甯一時間竟摸不透他的想法。
“我不告訴你,隻是不想将江家牽扯進來。”
江淮序輕哼一聲,虧她不是挺聰明的嘛!說不牽扯,便不牽扯了?也不想想,如今她頭上頂的,可是他江淮序夫人的頭銜。
若她真出事,他又豈能獨善其身?
“愚蠢。”
“你若害怕牽扯到江家,便寫一封和離書給我吧!”她低下頭,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
活像是受到了多大的欺負。
江淮序扶額,這丫頭想幹什麼?當他江家門第是菜市場,說進就進,說出便出?
“這件事情沒你想得那麼簡單,以後不準私自行動。”他讓步了,也算是給她遞了台階。
蘇婉甯面色一頓,杏眼中蘊含一絲迷惑。她報她的仇,與他何幹?
“你要阻我?”
“你當這京都是什麼?任由你來去自如?别沒的仇沒報,人到先搭進去了。”
“那你幫我嗎?”她睜着無辜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江淮序眸色一閃,不自覺勾唇。
“看你表現。”
這話的意思,便是有戲了?蘇婉甯冷不盯因着這話,頓時喜從心來。
臉色是掩飾不住的喜悅,跟着聲音也輕快起來。
“你若幫了我,你放心,我不會讓你吃虧的,也定會全力保住你的性命不受到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