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嗆鼻的藥粉灑向七雨,而後手中銀針像天女散花般,朝着七雨身體各處穴道剌去。
七雨還未回過神來,蘇婉甯手中匕首已然抵在他的喉間。
“你輸了。”
七雨頓時氣得七竅生煙,生氣大吼:“蘇婉甯,你竟然敢使詐?”
“古人雲:勝敗乃兵家常事!你不會是輸不起吧?”她收了匕首,淺笑吟吟,溫柔軟糯,哪裡還有絲毫淩厲之色。
“這局不算,你使詐。”七雨還沒有開打,便要認輸,怎麼肯罷休。
“古人又雲:兵不厭詐。”
“我管你兵不兵,詐不詐的,總之,在我這裡,沒有打過,就是不行。”
七雨可不聽,他就是不服氣,他就是要打得她滿地找牙,痛哭流涕,跪地求饒不可。
蘇婉甯看着他,隻是搖搖頭,無奈地歎了一口氣。
“輸了不認?這就是你家世子教你,如此耍無賴的?”
“休要狡辯廢話。”七雨才不聽洗腦,而是一言不合就開打。
蘇婉甯隻是笑眯眯地看着他,輕聲數道:“一、二、三……五,倒!”
當她數到五的時候,那聲“倒”落下,便見一旁的七雨整個人已經跪倒在地,動彈不得。
他驚愕地看着蘇婉甯,嘴裡大叫:“蘇婉甯,你又對我做了什麼?你這個狡猾多端的騙子,我饒不了你。”
蘇婉甯看也不看她,而是對站在不遠處看戲的清風和四水道:“将他扶回去,三個時辰後,穴道自會解。”
躲在柱子後的兩人面面相窺,滿臉尴尬之色。
蘇婉甯吩咐完後,便回了房間,門被關上,門外的清風和四水快速上前,拖着七雨下去了。
遠遠的還能聽到七雨那鬼哭狼嚎的叫聲。
“蘇婉甯,你這個大騙子,我饒不了你,你給我等着……”
“你們倆給我放開,把穴道給我解了,我要回去找那丫頭片子說清楚。”
……
付府書房,付明成陰沉着臉,将硯台朝着旺生腦袋上砸去,破口大罵:“廢物。”
旺生被砸得頭破血流,跪下一聲不吭。
“還不快去給我查,若是查不到,就别來見我了。”
“是。”旺生領命趕緊退下去。
付明成來回渡着步子,在思考着這黑衣人的目的是什麼,接連兩次夜探他府邸。
這頭還沒想明白,便見下人匆匆來報,說有貴人來請。
付明成臉色微變,趕緊收拾一下,便出了付府。
夜深人靜,一處偏僻的院落裡,付明成踏着寒霜進到院兒裡。
裡頭已然有人等在那裡,那人背對着他,一身墨衣錦袍外,罩着玄色披風,整個臉被罩在披風帽子中。
“于總管。”付明成恭敬地行了個禮,那人轉身看着他,眸中閃過一絲犀利。
“怎麼回事?”
付明成自然知道他問的是什麼,隻是不知道對方是何人,有什麼目的。但也不想眼前這位主子發怒。
隻好先安撫着說就是進了幾個小毛賊,沖他府中的藥材去的。也不知道那人是不是信了他的話。
沒再追究,但仍不忘警告:“最好不要出差子,若是壞了主子的大事,你該知道後果。”
“是是,在下明白。”
“還有,讓你準備的事情,準備得怎麼樣了?”
“正在研究中,可能還需要些時日。”
男子聞言,眉頭一蹙,似是不滿道:“你最好快些,還有,若事兒辦好了,少不了你的好處,但若是事兒辦砸了……”
“請于總管放心,在下省得,定不會壞了王爺大計。”
付明成的保證,讓男子放下心來,末了才道:“主子讓我告訴你,會盡快安排好,讓你和玉月郡主早成婚。”
“在下聽從王爺的安排。 ”
見他這麼識趣的份兒上,男子很滿意,又囑咐幾句,這才離開。
付明成看着男子遠去的背景,眸色漸冷。
什麼是好的統治者,這就是,恩威并施。
但他也知道,自己若沒了價值,又不識趣,怕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比如百年醫藥世家的雲家。
鎮南王府主院兒,蘇婉甯回屋後,便一直守着江淮序。劍蘭在瞧着她臉色蒼白,便讓她去休息。
蘇婉甯傷口發疼,又擔心身嬌肉貴的江世子,哪裡睡得着?
她給自己換了藥,讓劍蘭下去休息,她守着他。
床榻上的人眸子緊閉,眉眼緊擰,臉色蒼白,薄唇緊抿。不難看出,他睡得并不安穩。
蘇婉甯将窗戶關上,又撥了一下火盆。屋子裡頓時暖和起來。
見着床上的人安穩下來,她這才放下心。
不知是不是太累的原因,加上暖和,竟讓她生出一絲困意來,手撐着腦袋,眼睛困得在打架。
她是什麼時候睡過去的都不知道,隻是醒來時,發現手被握進一隻寬大的手掌中。
擡眼,正對上江淮序那雙魅惑的桃花眼,正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娘子,早。”他眉眼彎彎,很是溫柔。
蘇婉甯瞬間清醒,她連忙起身,卻因坐太久,而四肢僵硬,麻木使然,她整個人卻不受控制地朝一邊倒去。
江淮序眼疾手快,一把拉住她,輕輕一帶,蘇婉甯整個人被他帶起來。
而後往他懷裡撲去,直撞進他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