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井秀一的煙鬥停在唇邊,灰原哀轉動鋼筆的動作僵住,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手稿上。
畫面裡,銀色長發的男人将少年護在身後,槍口對準漫天的時間裂隙,背景中烏丸蓮耶的獨眼在虛空中閃爍。
工藤新一感覺心髒被無形的手攥緊,記憶如潮水般沖破大腦設下的防線——
"不……”他劇烈掙紮起來,領帶在手腕上勒出深紅的血痕,"我不要記起來……”
黑澤陣擔心工藤優作傷害到自己,于是立即作出反應,他立即将工藤新一按在桌上,膝蓋頂住他不停踢動的雙腿,單手扣住他的手腕舉過頭頂。
被按在桌子上的工藤新一的後背撞翻了水晶花瓶,碎玻璃在兩人周圍飛濺,其中一片恰好劃過黑澤陣的臉頰,流出的卻不是鮮血,而是帶着金屬光澤的液/體。
怎麼可能?
黑澤陣怎麼可能是?
工藤優作隻覺得自己内心有什麼崩塌了,但是他的心卻在無數遍的響起警告:
“别想了,不要想下去——
隻要不去想,眼前的一切就是真實的!
我就不會在失去了!”
工藤新一的内心激烈鬥争,他的神情越發的痛苦。
"聽着。"黑澤陣看到工藤新一這樣,他的聲音都因為着急帶着電流雜音,機械義眼的紅光幾乎要灼穿他的瞳孔,“那些記憶會要了你的命。”
黑澤陣俯身逼近,鼻尖幾乎要碰到工藤新一顫抖的嘴唇,"就當這是場噩夢,醒了就……忘記了,重新生活吧,你……不就是為了忘記……”
黑澤陣話音被突然響起的手稿翻動聲打斷,最後一頁緩緩展開,露出用現代日文書寫的句子:"真正的莫比烏斯計劃,從工藤新一遇見琴酒的那刻就開始了。"
工藤新一的瞳孔徹底渙散。
他看見自己在無數個時空裡與琴酒并肩作戰,又在不同的時間線互相殘殺。黑衣組織的基地、倫敦的霧都、未來的科技實驗室,所有場景交織成巨大的漩渦,而他和那個銀色長發的男人,永遠困在環環相扣的命運裡。
工藤新一的淚水不受控地湧出,滴落在手稿上,将那些文字暈染成模糊的血色。
黑澤陣咒罵一聲,突然用帶着機油味的嘴唇堵住他的嗚咽。
這個吻激烈而粗暴,帶着某種近乎絕望的占有欲。工藤新一先是一僵,随即反客為主地咬住對方的下唇,嘗到鐵鏽味在舌尖蔓延。
當兩人分開時,黑澤陣直接用蠻力合上了手稿,金屬扣發出清脆的咔嗒聲,将所有記憶重新封印。
"夠了。"他将顫抖的工藤新一摟進懷裡,下巴抵着對方汗濕的發頂,"你隻需要知道——"
黑澤陣的手指擦去青年眼角的淚水,"現在站在你身邊的人,會保護你。"
工藤新一死死攥住他的風衣,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他閉上眼睛,卻無法阻擋記憶的碎片在黑暗中繼續閃爍:琴酒的銀色長發、莫比烏斯環的圖案,還有那個在無數時空裡重複的、帶着硝煙味的擁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