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溫時霧想也不想就拒絕了,連一秒鐘的猶豫都沒有。
她倒不是抗拒這件事,以前也不是沒嘗試過。
不想做,純粹是因為兩人尺/寸相差太大。
作為女明星,她本就臉小,在娛樂圈更是出了名的小臉,對上他尺/寸……
那種被撐到發酸的感覺,光是回想,就讓她忍不住皺眉。
她軟聲問:“就不能換種方式?比如……”
話還沒說完,她突然踮起腳,雙臂環上他的脖頸,引導着他的視線往下——
然而,沈硯舟看都沒看就直接推開她,仿佛早料到她不會答應,冷聲拒絕,沒得商量。
“不行。”
“為什麼?”溫時霧蹙眉追問,實在想不明白這兩種方式有什麼區别,更不懂男人為什麼對這個這麼執着。
“你還從來沒試過這樣……是不是嫌棄我?”她拽住沈硯舟的手腕,“我雖然瘦,但該有的都有,就換種方……”
不等她說完,他就轉身走進浴室,如一盆冷水潑了過來,讓溫時霧倍感挫敗。
她雙手抵住門框,不讓他關門,眼睛往裡看,不死心地最後再問一次:“真的……一點商量的餘地都沒有嗎?”
“沒有。”隔着蒸騰的霧氣,裡頭傳來一道沉冷的回應,聲線冷得像淬了冰。
“你……算了,”溫時霧氣得跺腳,又突然收住話音,故作灑脫地哼一聲,“其實我也沒多在意你的回答。”
說完,“啪”的一聲,用力地替他關上了門,頭也不回地走出卧室。
沈硯舟洗完澡,溫時霧也很快洗漱完畢,跟着上了床。
見沈硯舟正倚在床頭看劇本,她直接伸手拿掉,一個翻身跨坐到他腿上。
雙手自然而然地搭在他兩側肩膀,直着腰,低頭直勾勾地看着他,而後才俯身逼近,唇不由分說地壓下去。
情到濃時,溫時霧突然起了玩心,低頭輕輕一舔。
沈硯舟渾身一僵,額角青筋暴起,大手猛地扣住她的下巴:“你在幹什麼?”
溫時霧雙頰绯紅,水眸潋滟,無辜地眨眨眼:“這麼緊張做什麼?你不是喜歡嗎?”
“溫時霧!”他幾乎是咬着牙擠出這三個字,一把将她托起跨坐在自己身上,語氣裡還帶着幾分惱火地問,“我喜歡你就得做?那我更喜歡你坐我臉上,你肯不肯?”
“明明是你先要求的……”溫時霧不明白了,“再說了,這種事爽的又不隻你一個。”
“所以你剛才爽了?”他眸光一暗,聲音沙啞。
溫時霧歪着頭回味了一下,舔了舔唇角,不知是存心氣他還是發自真心:“還行。隻要不伸太深讓我難受,也不是不能接受。”
沈硯舟太陽穴突突直跳,被她這番話噎得一時語塞。
抓到了他的把柄,溫時霧整個人壓在他身上,興師問罪道,“呵……被我炸出來了吧,所以你這是承認了?你根本就沒打算讓我做那件事,純粹是為了刁難我才提這種條件,對不對?”
“沈硯舟,”她很是不解,“這個問題,有這麼難回答嗎?我隻是想知道,在你眼裡……”室内忽然變得很安靜,靜得隻剩她的聲音在空氣中回蕩,“我是不是也像他們說的那樣,德不配位,全靠這張臉才有今天?”
“看着我回答,”她突然扣住他的下颌,迫使他直視自己,漂亮的眼瞳裡盛滿了執拗,“我要聽真話。”
沈硯舟果真看着她,一字一頓:“不是。”
溫時霧眼眸驟亮,卻仍不依不饒地勾着他脖子追問:“真的?你沒騙我?所以顧遠山找我演《孤舟》女主,是不是你在背後出的主意?”
“我隻是提議,決定權在他手裡。”沈硯舟被她纏得無奈,隻好再多說一句。
“原來是這樣……”她蓦地仰頭,在他唇上輕啄一口,随即湊近他耳邊,輕聲低語,“行,看在你說的話讓我高興的份上,給你個獎勵,上面,還是下面,快選!”
時間仿若凝固,許久,他都沒給出回應。
溫時霧眉頭輕蹙,正要出聲催促——
下一秒,腰間猛地一緊,被他骨節分明的大手扣住,稍一用力,她整個人便被按倒在床。
還沒來得及驚呼,熾烈的吻便鋪天蓋地襲來,如同墜入滾燙的漩渦,隻能随着他的節奏沉浮……
-
翌日,徐女士和溫父起了個大早,興緻勃勃地來到片場探班,想親眼看看自家女兒拍戲。
拍攝現場人來人往,溫時霧怕照顧不周,便讓常念幫忙照看。
常念爽快地點頭答應,貼心地搬來兩把折疊椅,又找來兩個便攜小風扇。
讓二老舒舒服服地坐在一旁,光明正大地圍觀拍攝。
今天沒有床戲,隻有幾個蜻蜓點水般的吻戲鏡頭,拍攝過程還算順利。
剛拍完第一場,溫時霧一下戲走過去,徐女士就情緒價值拉滿道:“寶貝演技又進步了,這次說不定又能捧個獎杯回來!”
“媽!”有工作人員在看,溫時霧臉頰微紅,不好意思地說,“你别捧殺我,到時候什麼獎也沒有多尴尬啊。”
“怎麼會呢!”徐女士笑容燦爛,十分樂觀地說,“人就得有夢想,才有可能實現。連夢都不敢做,還能成什麼事?”
碰巧吳書雙也在片場,聞言湊過來幫腔:“阿姨說得對!我們溫姐拿影後是遲早的事,我看人的眼光可從來沒出過錯。”
溫時霧沒法跟她們對話,索性拿起劇本坐到一旁,認真地看,裝聽不見。
午休過後,徐女士和溫父特意買了咖啡回來,給現場的工作人員都送了一杯,連沈硯舟也沒落下。
顧遠山接過咖啡時,忍不住笑着打趣:“阿姨,我現在可算知道溫時霧像誰了。她這顔值和性格,簡直跟您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徐女士一聽,得意地揚了揚下巴:“是嗎?當年我在廠裡可是出了名的廠花,她爸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追到我呢!我看他追得實在辛苦,這才勉強答應了。”
顧遠山被逗得直笑:“能娶到您,是他幾輩子修來的福氣。”
“那可不,”徐女士眼裡漾着溫柔,“不過這些年他待我确實很好,也是我的福氣。當年生霧霧時大出血,差點要了我的命,他當場就說以後再也不生了,所以我們才隻有她這麼一個心肝寶貝。”
她說着忽然笑起來,“從小到大捧在手心裡寵着,結果這小沒良心的,一轉眼就跑去當演員滿天飛。家裡突然就空蕩蕩的……不過看她現在過得開心,倒比什麼都強。”
提到大出血,顧遠山眼神驟然一暗,幾乎下意識地說道:“那确實還挺有福氣的,不像沈硯舟……”
話一出口,他便猛地意識到不妥,立即閉上了嘴。
隻留下一頭霧水的徐女士,眼神裡滿是疑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