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祎燃見兩人越聊越歪,及時開口糾正:“如果隻是花心劈腿就算了,我們也不用這麼緊張,可謝宇馳目的不純。”
“怎麼個不純法?”祝懷瑤好奇地問。
周祎燃和高浩對視一眼,向祝懷瑤講述起他們所了解的謝宇馳。
六中地處郊區,除楚陽這種家裡給買房的,大部分學生都住校,周祎燃和高浩雖然不跟謝宇馳一個宿舍,但在同一樓層,還是有碰到的可能。
那天是謝宇馳的舍友主動提及:“十二班的班花都被你搞得要退學了,牛X啊。”
周祎燃和高浩正在上樓,順便複盤當晚籃球戰術的配合,聽到這句話,兩人默契地停止了讨論。他們在下一樓層的陰暗處,謝宇馳和舍友們沒有發現。
另一名舍友好奇追問:“什麼?什麼時候的事?”
“就上星期,我去教室辦公室聽見的——謝宇馳你别藏私啊,趕緊說說。”
“這又不是什麼難事,”謝宇馳的語氣帶了些洋洋自得,以及對女生的不屑:“像她那種女生,平常就因為學習的壓力被壓得喘不過氣來,在家當慣了乖乖女,被父母管束得多了,隻要有人稍微通曉一點她的心意,說幾句她想聽的話,立馬就淪陷——等玩夠了,再告訴她她這個人太悶,讓你感受不到樂趣,要找下一個人,她隻會怪自己,都不會覺得是你的錯。”
“你可别騙我,她可是班花,這麼好糊弄?”
“就因為是班花,好多人被這個名頭吓退,你以為很多人追,其實根本沒多少人敢上前,你主動一點不就什麼都有了?”
“不行,我可不信,除非你再給我示範一次……”
幾人說話的聲音漸遠,周祎燃和高浩留在黑暗中,面面相觑。
十二班班花的事很快傳了出來,原本乖巧聽話的女生死活要鬧着退學,家長和老師都覺得頭疼。
而周祎燃和高浩也很快發現,謝宇馳已經轉向了下一個目标。
兩人結束講述,高浩指了指周祎燃:“他倒是去提醒那個女生了,奈何人家不信,還把他當精神病。”
“你怎麼沒去?”祝懷瑤問。
“我去不是找打嗎?”高浩頗有自知之明地說:“周祎燃頂着這張帥臉,那女生最起碼下不去手。”
周祎燃抱着手陷入沉默,根本沒有被人誇耀容貌的喜色。
祝懷瑤轉頭看向周祎燃,心中不由得默默感歎,她老公真好,自己從來沒看錯過人。
“我覺得你去也不一定被打。”祝懷瑤對高浩說。
“是嗎?”高浩笑逐顔開。
“嗯,你這一米九以上的身高實在唬人。”
“……”高浩臉上的笑意褪去,轉而對祝懷瑤提起另一件事:“他們好像總喜歡那時候站那兒聊天,可能以為沒人聽見吧,偏偏我和周祎燃又總是那時候打完了球回宿舍,碰上了好幾次——他那兩個舍友談起了你。”
周祎燃聽到這裡,臉色愈發陰沉,卻也沒有阻止高浩繼續。
“他們說——”高浩模仿起謝宇馳舍友的語氣:“你不是最喜歡逗這些女生玩了嗎?六班班長成績排名前百分之四十,長得也漂亮,不是很符合你要求?”
祝懷瑤好奇:“謝宇馳怎麼說?”
“他說你們是初中同學,他一般不對熟人下手,容易露餡,除非有機會——”
祝懷瑤恍然大悟:“所以那天他找我搭讪,發現我不記得他了,讓他覺得是個機會。”
高浩撇嘴:“您老的記憶力可真是感人。”
“過獎。”
“我沒誇你,你别污蔑人啊。”
兩人插科打诨一番,謝宇馳也和目标女生去了别處,祝懷瑤終于可以不再躲藏,從灌木後面站了起來:“诶,我有點好奇,他這麼做圖什麼呢?你們男生都這麼無聊?”
“喂——”高浩發出嚴正抗議:“我們要這麼無聊告訴你幹嘛?我們跟他可不一樣,還有他那倆舍友,他們三個都有病。”
周祎燃跟着“嗯”了一聲。
祝懷瑤有些疑惑,以她對周祎燃的了解,周祎燃還不至于因為讨厭一個人就罵對方有病的程度,聽高浩說得這麼笃定,還以為真有什麼醫學方面的疾病:“什麼病?”
“有一次他舍友問他了,這麼做是為什麼,不想談說清楚分手也行,幹嘛非要搞成這樣。”高浩說到這裡,忍不住皺眉。
周祎燃面無表情地接着重複起謝宇馳的話:“他反問舍友——你不覺得看着這些女生為了我堕落沉淪,會很有成就感嗎?”
這成就感還真是令人惡寒。
三人陷入短暫的沉默。
高浩問祝懷瑤:“要不你去提醒一下那個女生?你們女生之間應該會比較好交流——”
周祎燃打斷道:“這不關她的事。”
這種會讓祝懷瑤陷入危險的提議,他總是下意識拒絕。
感受到來自高中時期周祎燃的關懷,祝懷瑤有些感動,不過這件事都鬧到眼前了,她不管應該是不行的。
“我去提醒也隻能提醒她一個人,謝宇馳還會有下一個目标。”祝懷瑤的話讓高浩不得不贊同,原以為祝懷瑤要拒絕時,卻聽見她說:“所以,我們最好把事情鬧得人盡皆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