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季青臨回到家的第一件事,便是思考怎麼将這塊手表偷梁換柱。
陸照野要他将另一塊刻着陸司寒名字縮寫的手表還回去,可那一塊手表被他弄丢了,他現在手上隻有一塊手表。
可以再次假裝自己,因為太過珍視陸照野的禮物,而選擇不戴那塊手表,小心翼翼地珍藏起來了。
而現在的問題是,要把眼前這塊手表上的縮寫改成陸司寒的。
季青臨直在被子上打滾,他的棉被軟的不行,不僅被子軟,連床墊也很軟。
季青臨曾經和他父母抱怨,非軟床不睡,床太硬會影響他的睡眠質量。
他的父母一邊邊笑他是現代的“豌豆公主”,一邊還是頗為寵溺地給他換了。
然而季青臨現在在這軟被上翻滾着,心卻還是平靜下來。
怎麼這麼難,他真的是……太難了!
最終季青臨想到了一個辦法,他托祁渺找了一個手藝很好的制表人,出高價讓他把這塊手表上的名字縮寫塗掉,再刻上陸司寒的名字縮寫。
手藝人确實技術很好,雖隐隐約約有一個小瑕疵,然而不仔細在燈光下看的話,是看不出來了。
季青臨惴惴不安地把手表還給陸照野,祈禱不要被發現。
而陸照野看上去似乎比他還要緊張,他喊了季青臨一聲,“綿綿……”
季青臨專注地看着陸照野,直等着他的下文,然而陸照野支吾半天也沒有将下半句話說出口。
他想起他哥給他的提醒和交待,誰能想到陸司寒查了幾天男同性戀的資料,隻為了給他弟陸照野做攻略。
“這些東西都要提前準備好,知道嗎?不要傷害對方,也不要傷害自己。”陸司寒神情認真地交待道。
雖然他也沒有過這方面的經驗,可他畢竟是哥哥,陸照野比他小,自己有義務提醒保護他。
隻是陸照野表現得很難為情,直到到了季青臨面前,這種難為情的情緒,也依舊在蔓延。
可一想到上次季青臨做了噩夢,自己不能陪在他身邊,陸照野就忍不住想把自己和他的關系拉近一點。
他們已經是情侶了,不是嗎?
真正愛一個人,真正一段健康的愛侶關系,就是全心全意地把自己的全部交托給對方,不是嗎?
他想和季青臨建立起這樣的信任。
奈何季青臨确實是經驗匮乏,别說這種事了,他就連談戀愛也是第一次。
所以他猶豫糾結地看着季青臨,不知如何要提起這件事,季青臨會同意嗎?
陸照野總覺得,對季青臨提出這樣的請求,簡直像是一種冒犯。
就像虔誠的信徒奉養神明,精心地打掃神廟,重金為神明雕塑神像,用最好的祭品上供神明,一切都隻是心甘情願,并不是因為奢求什麼,那隻是出于信徒的本心而已。
然而現在,陸照野要做的事,是想要亵渎神明,這讓他如何能夠開口?
“說話啊?你到底想對我說什麼?陸照野,你不是答應過我,絕對不會對我有任何隐瞞的嗎?做不到就不要輕易承諾。”季青臨轉身,不想再理陸照野。
他讨厭他的不坦誠,這讓季青臨覺得自己好像在被隐瞞着什麼。
見季青臨有些生氣了,陸照野趕忙追上去,“綿綿,你氣我不直說,可我怕說了你更生氣。”
因為走得有些快,季青臨的雙頰不經意地染上了一些紅暈,襯得他更加膚若凝脂,像一個再漂亮不過的瓷娃娃。
如果說之前隻是計劃,然而此刻,看着季青臨的紅唇張張合合,陸照野卻是真的感到口渴。
他微微地靠近了季青臨,呼吸有些急促,那心中的渴意不斷蔓延,像有一千隻螞蟻在心中爬着。
季青臨看着陸照野的模樣,像是明白了什麼,他回過神來,露出了一個有些頑劣的笑容。
他本就漂亮,此刻又笑意吟吟的,顯得更加蠱惑人心了。
陸照野覺得自己好像更口渴了,那不是喝水能止住的渴意。
“所以,陸照野你是想對我做這件事嗎?”
季青臨笑着将雙唇印在陸照野的雙唇上,柔軟相觸,像在人心中過電。
陸照野心跳加速,把季青臨抱得更緊,“不,我想的是比這樣更過分的事,綿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