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前,石河村——
“爹!”魏知桃看着被她爹趕出去的媒婆,滿臉的不敢置信,“我和柏軒哥兩情相悅,你為何不答應!”
魏勇一聽她說話就來氣,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你可知那于家是什麼人家,咱們村頂頂窮的,你以為你嫁過去能有什麼好日子嗎?”
“那又怎樣?難道咱們家就是什麼富庶人家了嗎?”魏知桃無視了門口朝她使眼色的大哥,看着她爹反問。
魏勇本就火冒三丈,如今聽得這話更是火上澆油,朝門外大喊:“魏朗!來把你妹妹關進柴房,沒有我的允許,不準放她出來!”
“爹,小妹不懂事……”
魏朗走進屋内,勸說的話還沒說出口便被魏勇打斷了。
“你不用替她說話,這件事沒得商量,”說着魏勇看向了一旁的魏知桃,“你最好死了這條心。”
而另一邊,于柏軒一臉期待地看着匆匆趕回來的媒婆,誰知那媒婆一臉難辦的樣子,沖着他搖了搖頭,于柏軒見狀心中涼了半截,但他仍不死心:“那她家可說明原因?”
這媒婆也算是于家的老熟人了,魏家那話說得傷人,她一時間也不知該如何傳達。
于柏軒身後的于嫂将她的神色看得分明,大概能猜到些許,便開口解圍:“王婆,此事我們已經知了,今天辛苦您跑一趟了。”
王婆聞言與于嫂對視了一眼,應了一聲:“于嫂哪裡話,小輩們的婚事,應該的。”
言罷看了一眼旁邊的于柏軒,搖了搖頭,長歎一口氣便走了。
于柏軒不知道她是什麼意思,見她轉身要走,正想開口追問,卻被于嫂拉住了。
“娘,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不讓我問?”
等王婆走遠了,于嫂才拉着于柏軒走回了屋内:“你也看到了,不是娘不幫你,是人家看不上我們家,他們嫌我們窮哩。”
聽到這個原因,于柏軒那定是不相信的,于是他立馬反駁:“不可能!知桃她不是這樣的人!”
于嫂看着眼前眉頭緊鎖的兒子,有些心疼:“知桃是個好孩子,但是她家裡人你還不了解嗎?”
于柏軒還是有些不死心:“可是……可我不是讓媒婆遞話,我定會努力,不會讓知桃受苦的。”
于嫂歎了口氣:“傻孩子,那魏老頭是何等精明,若沒有真金白銀,他豈會相信你這口頭之言。”
母親的話猶如一根尖刺,狠狠紮破了于柏軒心中僅存的一點幻想,眼淚不受控制滾滾落下,他将臉埋進了自己手中,悶聲道:“娘,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會是這個結果了?”
見兒子這般傷心,于嫂心中也不好受,但是她知道,若是她強行阻止,于柏軒隻會更加堅持,多說無益,還不如讓他自己親身經曆一遭。
“放下吧,孩子,娘再給你找一個。”
于柏軒擡起頭,看向了于嫂,眼角的淚痕還未幹,眼中卻多了一份堅毅:“娘,我要去天霖書院。”
于嫂聽到這話,吃驚地瞪大了雙眼:“兒啊,天霖書院可不是我們普通人能去的。”
“娘,我想好了,”于柏軒拉過了母親的雙手,看着那雙手上因為勞作而布滿的老繭,“天霖書院每年都有普通人的入門名額,我相信,隻要我心智足夠堅定,就能通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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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霖書院?”姜錦辭在腦海中檢索了一下關鍵詞,确定自己從來沒有聽說過這個地方。
于嫂點了點頭,眼中浮現出了點點心疼:“這地方是你們這些修仙之人才該去的,我兒他就是個普通人,也不知他到底是如何過那些入門試煉的。”
聽到這兒,姜錦辭心中了然,看來這是這些年新興起的修真學院,按照于嫂的說法,于柏軒已然成功入院,如今為何又會消失在山中?
“那魏知桃呢?現在又在何處?”
“當年我們好說歹說才讓那魏家同意等柏軒一年,可誰知他們隻是嘴上答應,暗中又幫知桃相看定親,”于嫂說着眼中又忍不住泛出了淚花,“知桃,知桃她也是個苦命的姑娘,她那個爹隻想着要錢。”
回想起魏家對于家的态度,姜錦辭也能猜到個七七八八了,如今這魏知桃定也是遭了難了。
“于叔!于嫂!你們在家嗎?”
門外傳來的一陣叫喊打斷了兩人的對話,于嫂聽到聲音後面上閃過了一絲期待,她抹了抹眼淚,對姜錦辭道了聲歉:“姑娘抱歉,門外是我們村的村長,這麼晚來尋我,可能是柏軒有消息了,我去去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