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統努力組織着自己的語言,簡單概括地介紹了自己以及他們需要做的事情,結果它把自己講得口幹舌燥,宿主隻聽到了其中一句:“你騙人,阿勒尼斯是好人。”
系統被氣得CPU都要燒焦了,但也明白這時的宿主不正常,隻能強忍下來,不跟他計較,接着順着他的話,苦口婆心地勸說道:【好的,他是不是好人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的任務!你已經拖了很久了!喜愛值一直不漲是會過期的!】
然而,它注定是對牛彈琴了,任它怎麼說祝槐都不肯相信,隻覺得它是在挑撥離間,想要讓他離開阿勒尼斯。
眼看宿主又想要跑出房間找人告狀,系統還是及時住了嘴。
就這樣吧,沒救了,也是難為宿主現在這樣的智商還能明白挑撥離間是什麼意思了。
等到某個失約的人回來時,祝槐已經将方才的事情忘得一幹二淨,立刻跑到對方面前控訴道:“你遲到了。”
阿勒尼斯垂眸盯着吸血鬼的眼睛,裡面的血紅色正在漸漸淡去,黑色瞳孔中此刻非常清晰地倒映出自己的模樣,他突然想到方才那些個人說的私情。
……難道他們的意思是自己喜歡這個人?但他确實喜歡,就像喜歡那些美麗的,亮晶晶的衣服和裝飾品,這能又什麼危險?
想到這兒,阿勒尼斯頗為遺憾地擡手摸了摸面前的人的腦袋,可惜應該很快就不能再像這樣肆無忌憚地給祝槐打扮了,他應該馬上就要恢複了。
這些天哪怕有時自己并沒有待在他身邊,祝槐身上也很少再出現那種難耐的疼痛,不過他本人似乎并沒有意識到這一點,依舊很黏人。
夜幕降臨,阿勒尼斯遵守着自己的諾言,帶着祝槐去了後花園,對方好像一直都很喜歡這類花花草草,先前在聖拜亞白殿也是如此。
花園的最外圍便是粉白的木芙蓉,花葉層層疊疊地垂在地上,吸血鬼許久沒有來到室外,在裡面走走停停,每一株花前都要停駐片刻,聞花香,聽微風。
阿勒尼斯并沒有跟着他進去,隻是站在一座花壇旁等候着。
關于祝槐,他其實調查了很多,但每個人的結果都如出一轍,不是一無所獲,就是查無此人。他最初也懷疑對方是從陸域或空域偷渡過來的,但最近的相處反而證實了另外一種更加不可思議的猜想。
對方恐怕來自一個對于他們來說完全未知的世界。
正思考着,花園深處突然傳來幾聲驚呼,原來是祝槐剛巧和住在不遠處的艾裡默和賀楓見上面了,阿勒尼斯眼神微暗,自己都沒有意識到他的不爽來源于何處。
正當他想要上前将兩方人隔開時,弗爾頓突然出現,低聲在他耳邊彙報了幾句。
“弗格斯在哪?”
“元帥前幾天就已經動身啟程了,不出意外的話,今天早晨就應該到了。”
“嗯,所以現在的結果就是他的任務沒完成,路上出了意外,還要來找我給他斷後。”
弗爾頓聽出來首領情緒不佳,也不敢再說什麼,隻在旁邊等待吩咐。
“知道了,我待會兒過去。”
下一秒,弗爾頓就看見首領從自己的眼前消失,出現在了花園深處,而後摟上了其中一個人,那人的穿着風格和首領如出一轍,就連散落在背後的發辮上都點綴着點點星鑽。
那人一見到首領,立刻動作熟練地将自己整個人都鑲嵌進了首領的懷中,偏過頭擡着下巴正跟首領說着什麼。
首領的表情依舊看不出喜怒,但弗爾頓卻莫名從他低頭側聽的動作中感到一絲溫柔和偏愛。
不一會兒,首領就帶着那人走了過來,那個漂亮的人兒似乎有些不太情願,但最後還是乖乖地被首領摟着腰從花園裡帶了出來。
“你為什麼還在這兒?沒事幹?”
首領懷中的人也注意到了他,正要轉頭看,卻被首領一隻手将腦袋重新埋回了他的身上,似乎完全不想讓他看見除自己以外的任何人。
直到再次對上首領冷情的視線,弗爾頓才反應過來,立刻回過神,敬了個禮後轉身離開。
在完全遠去前,他還聽見那人在問首領:“你要去做什麼?為什麼我不能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