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身位颠倒,五感缺失讓祝槐的反應遲鈍了不少,直到感受到有細微的疼痛感從臀瓣傳來,他才意識到自己好像被人抽了一下屁股。一雙猩紅的眼眸緩緩睜大,透露着幾分不可置信。
“你……”
被打的人甚至還被過分地堵住了嘴,阿勒尼斯的手罩住了祝槐的大半張臉,隻剩一雙眼睛露在外面,正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他看出了對方眼中的委屈,卻半點也不心疼,語氣半是警告半是恐吓道:“說了不許亂親,再不聽話我就把你綁起來。”
被教訓了一番,吸血鬼是老實了,但也是徹底記恨上他了。
第二天早上醒來時,吸血鬼原本是依偎在他懷裡的,但兩人都睜眼“對視”上後,上一秒還枕在自己胳膊上,手裡抱着自己的觸手的人立刻往後退了整整一米,将自己逼到了床邊,翻身背對着他,渾身都寫着“不開心”三個字。
等阿勒尼斯洗漱好,又将自己重新打扮得光鮮亮麗,半點都看不出昨晚失眠的疲倦,重新回到房間時,床上的人還維持着原本的姿勢躺在床上,但隻要細細觀察就能看見薄被之下的異常。
他走近,單手将人被子裡拎了出來,讓人側坐在自己的身上:“疼為什麼不吭聲?你還好意思生氣?到底是誰讓誰沒睡好覺?嗯?”
吸血鬼聽不見,自我感覺非常良好地認為對方應該是在跟自己認錯,于是為了表現自己的大度,非常勉為其難地伸手摟住了對方的腰,腦袋在懷抱裡亂蹭,以緩解身上的疼痛。
另一個人也認為對方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覺得吸血鬼應該是在跟自己撒嬌。
兩人雞同鴨講,倒也是相處良好。
等對方身體完全恢複後,阿勒尼斯又開始了自己的換裝小遊戲,先是在衣帽間給對方找了一套與自己想配的日常禮服,然後又開始研究起了對方的發型,數根觸手輪流上陣,将吸血鬼的每一根發絲都打理的相當整齊。
吃早餐時,阿勒尼斯又想到吸血鬼昨晚的行為,心中浮現出一個猜測,拿起一旁的刀随手在自己的手腕上劃了一道,然後遞到了對方嘴邊。
吸血鬼立刻低頭舔了上去,讓即将滴落到地上的美食流進了自己肚子裡,前幾天剛進過食,還吃了很多,祝槐其實隻是有些嘴饞,但并沒有太餓,淺淺喝了幾口,就結束了進食,幫着對方修複傷口。
但傷口還未完全愈合,“食物”就将手拿開,不讓他再舔。
祝槐就這麼跟着海域首領在宮殿生活了整整一周,兩人幾乎二十四小時形影不離,很快,“首領好像要有伴侶了”的消息幾乎傳遍了整個海域,什麼樣的聲音都有,但最多的都是感到不可思議的。
“聽說首領甚至讨論國事的時候都帶着那人呢!”
“那又怎麼就能确定他們是那種關系呢?放在我們首領身上根本不現實,感覺我們首領對男的女的都沒興趣。”
“因為有很多人都看見了,首領親手抱着他回到了主殿,那可是首領的私人領域。”
“這有什麼,我還聽過一個更離譜的傳聞呢。”
“有人說,那個人以前是首領的禦用廚師,憑着一手好廚藝就爬上首領的床了。”
“……”
傳聞再多,大多數的人也都隻是将其當成了飯後閑談,八卦談資,畢竟他們離這些事太過遙遠,是真是假對于他們來說根本沒有影響。而真正關注這件事情的人則已經舞到了正主面前。
“首領,您的人身安全之事非同小可,一切來路不明的人都需保持警惕,切勿讓私情蒙蔽雙眼,最後影響了國家大事啊!”
今日的例行會議是在前殿的大堂,又是白天,祝槐見不了太陽,阿勒尼斯哄了半天,才說服對方一個人在房間裡待十分鐘。誰知今天的事情格外的多,他已經遲到半小時了,正準備直接專斷地結束會議,就聽到了這麼一句。
“私情?”阿勒尼斯挑挑眉,來了些興趣,“那是什麼?”
一時之間,大堂内鴉雀無聲,首領等了半天見沒人吭聲,心裡又還惦記着剛才沒能給祝槐穿上的那件風衣,很快又不耐煩起來:“今天就到這兒。”
半個小時前,好不容易逮着兩人單獨相處的機會,憋了十來天的系統已經快要瘋了,趕忙開口,想要嘗試喚醒宿主。
【祝槐!你到底怎麼了?清醒一點!】
可能是阿勒尼斯這段時間每天都有給他喂食血液的緣故,吸血鬼的感官已經恢複得差不多了,他正滿心怨氣地坐在沙發上折騰着對方給自己留下的幾根觸手,就聽見一個熟悉的聲音突然響起,用一種臨近崩潰的語氣叫着自己的名字。
祝槐被吓了一跳,立刻站起來,在房間裡巡視了一圈,但是并沒有發現什麼可疑的身影,正當他懷疑自己是不是幻聽時,那個聲音又再度響起:【你還記得你自己是誰嗎?你再這樣下去,我們的任務就要完不成了!】
“你是誰?”祝槐警惕地開口,“你在哪?”